“父皇果然好手段,他的命在父皇手上,以此威胁西潘臣服。可是他毕竟不是只兔子啊!”宇文瑞心服口服的同时不免担忧。

“所以要抓紧时机,不要让兔子长成控制不住的野兽。”舒了一口气,宇文浩南露出疲态,“边境的军乱怎么样了?”

宇文瑞点点头,心里立马想出对付西潘的计划,闻言道,“回禀父皇,儿臣已经派人处理了,请您放心。”

“你办事,朕自然放心。”想到宇文穆,明媚的心情瞬间转雨,好久,宇文浩南开口,“瑞儿,婚事委屈你了,到时候,你……”无力感袭来,声音渐渐消下去。

“不,儿臣不委屈,还多谢父皇成全。”

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挥挥手,“下去吧,朕歇息一会儿。”

放眼望去,外面一片昏沉,树枝上不时挂着洁白的冰凌,冷冰冰。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宇文乾带着宋初疯狂的玩了几天,最后分别之时,自己居然都舍不得走了。

“初儿,好好在山上等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宇文乾难得情绪外露,满满的不舍之情让边上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放心吧,我会的。”宋初极力忍着心里异样的情绪,笑得温柔。

一众人等着自己,狠狠心,扬鞭一甩,带着微微异样不舍的转头,那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好像自己的救赎。勒住马,调转马头,飞奔。

一下子在宋初面前停下,一把抱住,很紧很紧。宋初反而被惊了一下,“怎么了?”

宇文乾没有说话,隐下心里的担忧,好一会儿,再次跨上马,真的走了。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银桃连带红晕,“小姐,刚刚主子他太帅了,看来真的很舍不得你啊!”

回答银桃激动的是宋初淡淡的微笑,“走吧!”

好像一颗跳动厉害的心在卡在一半,微笑来不及退去,僵硬起来,“好!”小姐这是怎么了,可能太伤心了吧!

扭头,身后一望无际的白雪,前面阳光铺洒着光辉。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明明主子不是说了直接去云雾山吗,可不要欺负我找不到路。掀开马车帘子,还能瞧见积雪的轮廓,春天快来了。

“去京城。”宋初脸上的笑容仿佛随着宇文乾的离开而消逝了,淡淡的表情让人无端镇定。

“可是……”

“如果你不去那便自己先去云雾山。”宋初生硬地打断银桃的话。

银桃扁扁嘴,有些委屈。心里暗哼一声,小姐肯定是因为主子走了心情不好。

“不是,”嘀咕一声,银桃放下帘子,挡住了外面的风景,嘻嘻的凑到宋初身边,“小姐,你笑一笑嘛,虽然主子走了,雪儿走了,春儿也走了,可是还有我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银桃越说声音越大,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看着银桃耍宝,宋初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好,你可要记住你说的哦!”

“小姐,你真的把主子给你的人丢进风云阁了?”

“怎么了?”

“主子知道了肯定……”看到宋初的眼神,银桃立马闭嘴,举着手,信誓旦旦,“小姐,你放心,有我银桃在,肯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外面李克轩驾着马车,飞驰在山道之上。半月后,终于抵达京城,宇文乾也到了边境。

开春的京城依旧带着寒气,北方的冬季仿佛一直都很长,连地上的积雪都还没有完全消融,似乎不舍得离开。

“去王府看一下。”宋初掀开帘子,对着李克轩说了一句。

马车改变方向,慢慢离开了闹市。从马车窗小小的口子看出去,以往高大严肃、热闹非凡的府邸大门贴了个大大的封字,墙面的漆因为久久无人修葺,掉落了不少,高高的大门紧闭着,房顶上的积雪甚厚,好像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一般,连周围的空气都在诉说凄清寒冷。

“小姐?”宋初脸色不大好,银桃有些担心。

“没事儿,走吧!”帘子缓缓放下,挡住那个世界。早就有人在京城安排好了一切,李克轩朝着一条偏僻的巷子走去。

青青的石板路,边上是小小的四合院式样的宅子,小巧精致。可惜巷子太窄,宋初下了马车,朝着深巷中的院子走去。

李克轩很快便回,“小姐,你放心,这里很安全。”说着一边把门推开,清脆的声音显示着院子的年轻。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间的大树,可惜叶子已经掉光,光秃秃的等待新生。

“嗯,辛苦了。”

“小姐先歇息一下。”

银桃拿上行李熟练的找好房间,整理好,“小姐,你睡一下吧!”一路上都在赶路,没有哪天睡的安稳的。

“嗯。”

一觉睡起来,天色已经暗下来,初来窄到,宋初为隐藏行踪,没有要人在院子里伺候,简单吃了些银桃买回的东西,便算过一顿了。

“事情弄好了吗?”宋初擦擦嘴,问了一句。

银桃本疑惑,就听到李克轩恭敬道,“已经把信传到了,娘娘说元宵节是个好日子。”

还有两三天了,“嗯,这几日注意一下京城的动静,”转头,递了一张礼单给银桃,“准备一下东西。”

银桃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什么多问,小姐吩咐的事情好好做了就成。被宋初敲打过的她越来越懂规矩了。

在京城的日子很悠闲,要不是里面偶尔有些声音,根本不知道这里怎么忽然多了户人家。

三日的时间如快马狂奔,看看风云阁查到的消息,空闲时间调调新药,或者练练武,不知不觉就到了元宵了。

皇宫

按照惯例,德妃一直都有元宵节去静华寺礼佛的习惯,虽然被宇文浩南软禁于后宫,这么一点儿要求宇文浩南并没有拒绝。

自出了宫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德妃怎么也压制不下心里的激动。自三天前的夜晚,一个黑衣人闯入宫殿,递给了自己一张纸条。一下子顾不得是不是阴谋,一向谨慎的女人任性了一回。

现下想来,德妃都还隐隐后怕,虽然字迹是宋初的,万一是别人冒仿的呢,虽然有风云阁的令牌,可是万一是奸细呢。会不会暴露了儿子的消息,给他们惹麻烦……德妃死死攥着字迹的手,掐的骨头都发白。

“娘娘,娘娘……”边上伺候的心腹丫鬟看不下去,小声叫了下,“您的手。”

德妃回过神来,看到手上深深的痕迹,挥开丫鬟的手,藏到了袖子里。罢了,火来将挡,水来土掩。德妃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静华寺地势偏高,山上的温度比之京城又低了不少,门前的树枝上还挂着洁白的花朵,分外可爱。今日上香的人也络绎不绝,或求升官发财,或求健康平安,或求美好姻缘。来人们脸上笑容灿烂,无端让人的心情都变得绚烂起来。

安顿好住宿,德妃潜退身边的下人,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边上的小几上放着两杯茶,中间还有几碟带着热气的点心,香味在空中散发,观其面相就不是平常所有。

淡淡的面容下隐藏着忐忑和不安,隐隐还能瞧见几分期待。时间慢慢过去,茶几上的茶水和点心都不冒热气了,德妃失望的表情越来越浓,难道是谁的恶作剧不成,还是宋初出了什么问题。

忽的,后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德妃屏住呼吸,撇过大门,依旧紧紧的关着。

声音越来越近,德妃双手交叠,抓的死紧,好像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承受一般,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

“母妃。”人慢慢露出衣阙的一个边,熟悉的声音让德妃瞬间放松,之后激动的站起来,动作之急,碰到了小几,连带的引起一连串声响。

德妃愣住了瞬间,宋初已经走了出来,眼眶发红,看着两鬓斑白的德妃声音都哽咽了,“母妃,你……对不起,让您伤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德妃亲切的拉着宋初的手,坐下,脸上笑得慈祥,“来,这是我从宫里带来的,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了。”这才发现东西已经冷了,忧伤道,“好像冷了,真是……”

宋初急忙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德妃阻止不急,“别吃了,冷了,一会儿不舒服。”

“没有凉,很好吃,一尝就知道是母妃亲自做的。”宋初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话,眼泪还无声的往下流。

一向注意规矩的德妃丝毫不在意食不言寝不语,盯着宋初仿佛要把人死死刻在自己的眼里,越看眼眶越加受不住的红了。

“孩子,你瘦了。”德妃双手抚摸着宋初另一只手,温情满满。

“初儿哪里有瘦,倒是母妃,你受苦了。”吃了两块,擦了手,“对不起,母妃,乾他有事情所以没有来,”看到德妃脸上一闪而过的黯淡,知道对方想歪了,笑了,“母妃,你想哪里去了,我真的没有骗你,乾真的没事儿,最近有人拿他已是的事情做文章,他放不下,查事情去了,等他查完就回来看你。”

德妃瞧了瞧宋初的脸色,高兴不像是强装的,放心了很多,“那就好,你们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彼此。”不知想起了什么,担心道,“你一个人就这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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