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很开心。”
毕逵看着楚明兰纯真的笑脸，也回以微笑。
“毕总，晚安。”
楚明兰不敢再和毕逵对视，匆匆忙忙地道了声晚安，捧着脸逃回了自己的公寓。
毕逵关上门，走到客厅坐下，舒服地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很开心。
因为又找到了一个亏钱的途径。
公费旅游！
毕逵拿起手机，拨通了风晴雪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两下便被迅速接起，风晴雪简洁干练的声音传来。
“毕总。”
这是风晴雪的风格，不管什么时间，只要是毕逵的电话，她永远不会让铃声响过三秒。
“风秘书，我们联系的那几个工作室里是不是有一个在山城？”
“是的，毕总，叫彩虹屋工作室，规模不大，但原画和分镜头拍摄在业内很有名。”
“让其他工作室把需要配音的镜头都发到彩虹屋去，小包她们都去山城配音。”
“好的。”风晴雪没有多问，继续道：“苏茵和杨绒那边我立刻去协调。”
“杨绒已经答应了。”
风晴雪停顿一瞬，片刻后道：“明白了，我马上和苏茵的经纪人联系。”
“等等，趁小包她们去配音的时间，顺便组织一次团建活动，咱们公司员工去山城旅游一趟，你安排一下。”
“您的意思是，所有员工？”风晴雪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对，所有员工。”
风晴雪沉默了。
她没想到在天坑公司不断被黑，新片宣传不顺的情况下，毕总还有心情安排团建。
而且是去离云海那么远的山城。
天坑公司现在有86个员工，签约艺人楚明兰和劳拉，再加上毕逵，一共89人。
组织这么多人去山城旅游，机票和吃住行，只怕得花小一百万呢！
而且现在正是需要全力以赴与王中刚对抗的关键时期，出去玩不是分散员工的精力，降低公司的战斗力吗？
把旅游所耗费的资金、时间和精力用在《你的名字》的制作和宣传上不好吗？
“风秘书，有问题？”听到风晴雪没回答，毕逵问了一句。
“没有，我立刻去办，明早向您汇报行程安排和所需要的资金。”风晴雪连忙回答。
“也不用那么急，今天已经晚了，你先休息。”
毕逵关心了一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风晴雪的公寓里，她默默地拿着手机，陷入沉思。
似担忧，似疑惑，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窃喜。
而毕逵则很开心地斜躺在沙发上，为自己的机智而欣喜。
多亏了小包啊！
还是小包说起配音的事，才给了他这个灵感。
以配音之名，打团建的旗号，组织员工去山城旅游。
除了亏钱，还能腐蚀员工们的工作热情。
毕逵发现，因为外界的打压，最近公司里升起了一股“歪风邪气”。
沙发不躺了，游戏也不玩了，连零食都吃的少了，每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
那些黑天坑公司的营销号被他们找出来好几十个，在风晴雪的指挥下，一个个给对方发了律师函。
弄得网络上现在好多黑子都不敢发声了，对《你的名字》的质疑都少了很多。
这可怎么得了！
偏偏毕逵碍于系统规则，还不能对员工们的行为加以阻止。
现在好了，组织大家去旅游一圈，把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降下来，免得破坏自己的亏欠计划。
完美！
这时，楚明兰突然发来微信。
“毕总，其实可以不去山城的，我怕影响电影的制作。”
毕逵笑了，回了一条消息。
“你想去，就去。”
过了一会儿，楚明兰没再回消息，毕逵也不在意，美滋滋地洗漱一番，上床找周公分享自己的喜悦去了。
深夜，楚明兰的公寓里。
她还没睡。
因为睡不着。
坐在沙发上，两腿盘起，双手捧着手机，看着微信消息框里那句话。
“你想去，就去。”
这条消息，她已经盯了好几个小时，一会儿偷笑，一会儿脸红，像个傻子。
......
......
第二天，毕逵精神奕奕地来到公司。
“毕总好。”
“毕总早。”
早已上班的员工们纷纷向毕逵问好，随即便继续低头工作，整个公司充满了紧绷和勤奋的气息。
毕逵带着微笑，一一回应，心想这种令人不愉快的氛围很快就能改变了。
他哼着小曲儿，坐电梯上了四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一坐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
门推开，进来的是风晴雪。
今天风秘书依然是一身裁剪得体的职业装，尽显窈窕身段。
毕逵注意到，风晴雪脸上的妆似乎比平时要浓一些，但也没有完全遮住她的黑眼圈。
“毕总，这是我做的团建行程和预算方案，请您过目。”
风晴雪双手递上一份方案书。
“昨晚熬夜做的？”
毕逵无奈地看着她，“不是让你慢慢来吗？”
“这是我的职责，不敢懈怠。”
风晴雪双手交叠在小腹，恭敬回答。
“下次注意休息。”毕逵只得提醒一句，翻开这份团建方案。
行程其实很简单，就是全公司员工去山城玩三天。
重点其实都在预算上。
比如去程机票每人790块，返程640块，毕逵和楚明兰、劳拉坐商务舱，来回机票一共13万多。
住在离彩虹屋工作室不远的陈家坪附近的一家酒店，人均住宿400左右，一天3万多。
找当地旅行社弄个便宜的三日游，一人500左右，总共4万多，等等......
毕逵看完，摇摇头，“风秘书，最近咱们员工都这么辛苦，我们应该好好慰劳一下他们，不能太苛刻了。”
“您的意思是？”风晴雪微微低头，聆听老板的指示。
“出去旅游什么最重要？住得好，玩得好，吃得好。”
毕逵扳着三根手指头，“400的一晚怎么能让员工住得好？换一个至少星级的。”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风晴雪坐下。
“还有旅行社，三日游才500多，别是什么购物团吧？到时候员工们玩的不舒服，还搞什么团建？
还有最重要的，吃的好，我听说晚上在洪崖洞的吃火锅很不错，还能看江景，这个不能少。”
“明白了，我这就去改。”风晴雪只觉得心在滴血，这得多花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