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话落在耳中,于黄莲蓉却似惊雷,她顾不上恼火,猛地回头看向高座,就看见皇后面色不善地望来,她心中顿时一沉,惊慌无措起来。

“现在,黄二小姐能好好作画了吗?”上官清月直起身子,微微弯唇问道。

黄莲蓉回神,又恨又恼,可又不敢吭声,咬唇气道:“我本就是在好好作画,只是这贱婢扰了我罢了!”说完,她便一脚踹上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丫鬟,呵斥道:“还不快给我滚!”

丫鬟忙不迭起身,抹着眼泪低头行礼,匆匆离开,四周贵女散开,上官清月也回了位置,再看过去,黄莲蓉身旁伺候的丫鬟已经换了一个,正战战兢兢地磨墨。

墨竹在旁为浓墨添水研墨,小声提醒:“小姐,还有半柱香时间。”

上官清月颔首,重新提笔,在未干的墨中画下一笔。

半柱香过后,李夫子派人下来一副一副地收画卷,因画大部分未干,以至于要特别小心。

有些贵女因着不久前的闹剧未能画完一幅画,时间不等人,画卷被收上去后面上显而易见地丧气。

其中一位画技有些名气的贵女求收画人无果,眼睁睁见人把花收走离去,眼泪顿时就在眼眶里打转。

含香书舍一年才开两次宴,贵女们来此为的就是出名,好为自己以后的婚嫁做打点,尤其是如今已适龄的贵女,错过这一次机会,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来。

贵女落了泪,便听身侧传来嗤笑,稍稍看去,就见黄莲蓉在那笑,神情颇为得意。

她一下就恼了,“你笑什么!?”

此时黄莲蓉的画卷被收,提起时露出一角,见画中竹清瘦有风骨,贵女一见,更是恼火,“你!”

她气的说不出来话,心口怒火翻涌,黄莲蓉畅快笑着,故意去问她:“刘小姐,你怎么了?”

贵女气得直抹泪,最后无法,坐回原位被手帕交安慰,黄莲蓉看向不远处的上官清月,挑衅地笑了声,才拍拍衣袖看向前方。

上官清月面色淡淡,丝毫不为所动,一旁江晚舟咬牙切齿道:“她简直太嚣张了!”

江晚舟说完心里也有点打鼓,瞥向上官清月,小声问道:“清月,你觉得黄莲蓉画的竹怎么样?”

“勉强算上品。”上官清月笑。

“那……”江晚舟欲言又止,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她虽与上官清月熟交,可平日里到底见的不多,只知她于识香一道与琴法精湛万分,也不知晓画作是否也与识香一般。

“不用担心。”上官清月拍拍她手背,安抚道。

江晚舟听此,也没再说,笑着点头又低声跟她说起别的事情来。

这时,李夫子看过黄莲蓉的画作,不由感慨:“想不到黄二小姐的画技,进步如此之大。”

一旁的夫子看过去,赞同道:“此竹虽略有不足,可风骨着实是难得。”

二人把黄莲蓉的画卷分出来,往下一副看,翻了一会儿,见到眼前画作,瞪大眼睛惊声道:“荷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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