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奶奶见沈婆婆被称为夫人被请了进去就不开心了,她们才是正牌的家里人才对。于是她轻轻戳了一下马氏,马氏立刻就吼了起来,道:“我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她站起来就往里闯,凌花拉都拉不住。

还好沈婆婆的房间外有人守着,丫环婆子有五六个,有人想冲进去也有点难。

而沈暮暮则在里面沉入了梦乡,全部都是恶梦。不是被母亲追打就是被奶奶骂,有的时候是因为去挑水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的景象,真的是太真实了,让人又心惊又害怕。

所以,在外人看来她的病情很严重,因为她在不停的颤抖和出冷汗。

宗瀚在镇上接到了这个消息,他立刻就急了起来,连向外走边问及情况,然后道:“带着一部份兵士与我走。”

他因为急自己骑了马,虽说身上有伤但是仍能坚持。

镇上离村子不是特别远,他几乎将那匹马的屁股抽开花的情况下终于是到了。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吵,他轻轻一皱眉,然后马人立而起后停了下来。

他的人一出现沈婆婆门口的那些人都跪了下来,这是她们的主子爷,自然是要跪的。

她们这一跪于家的那群人也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男主子,本以为若嫁个有钱的人应该是个土埋了半个身子的老人,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年轻俊美的如天神一般的人物,一袭白衣在马上跳下时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于奶奶轻轻瞪了一下自己的三儿子,她自己胆小却是个窝里横,专门收拾自己家里的这几个儿子女儿。于老三忙站起来,叫了一声道:“女婿啊,你们可是真让人好找……”结果被宗瀚回首一瞪,他只感觉到自己通体生寒,竟然卟嗵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这这,这哪是人的眼神啊,于老三觉得自己根本抗不住,已经全身颤抖起来了。

而宗瀚则冷声道:“将人看好了,一个都不能少,如果夫人有什么事就让所有的人给她陪葬。”

他便是这样偏激的性子,说完因为担心着沈暮暮就进了屋。

“可请了大夫?”他问了沈婆婆。

“去请了,这镇上最好的大夫就是小孙大夫了。”沈婆婆怕女婿多心忙提了一句。

“嗯,你们先出去吧。”他轻轻探了一下沈暮暮的脉搏觉得十分的慌乱,而且人现在还在出着虚汗。不由得拿起了汗巾子夫她擦着,又探着她的额头发现并不烫,整个人就如同深陷在恶梦中一样,不时的还打着哆嗦。

宗瀚自己脱了鞋子上炕抱起了她在怀中,小声道:“别怕,我在,我在这里。”

“欣宝……”沈暮暮迷迷糊糊的道。

“嗯。”

宗瀚知道她在叫的就是自己,所以应声答着。

沈暮暮似乎松了口气似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道:“宗瀚,我疼……”

“哪里疼?”宗瀚知道她这是在讲梦话,可是仍是忍不住担忧。

“全身都疼,奶奶骂我是赔钱货,我不是,我会攒钱的。娘打的我好疼,我做活她还打,不做活也打……”沈暮暮做个梦也哭,哭的宗瀚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疼。

宗瀚此时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心疼的意思了,他恨不能自己替她受了那些罪去。可是没有办法,如今只能哄着她道:“莫怕,全都过去了,以后没有人敢在伤害你,否则就是与我宗瀚为敌。”

或许自己的话被沈暮暮听进去了,她竟然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宗瀚也不敢动,因为沈暮暮的一只小手使劲的握着他的衣襟,大概即使睡着了也不是太安宁,骨节都握得发白了。

当小孙大夫进来的时候就见到眼前的一幕,如果说不被刺激那是假的。不过他仍是有那么一点满意的,至少这个相国大人对自己的夫人的确是深情的,竟然抱着安慰她。

这农户的土炕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他,可是他坐在那里就让整个小仓房看来更加的狭窄了起来,他一进来就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比过去紧张了十倍不止。

这个人的压迫力太大,就算什么也没做也让人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我可以先为沈暮暮诊脉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宗瀚皱了下眉头,然后才将沈暮暮的一只小胳膊给抽出来。可是她不同意,挣扎了一下,他不得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直到她停止了挣扎才将手放在了炕上的脉枕之上。接着由丫头桂花在她的脉上盖了一层帕子这才让孙泉开始诊脉。

沈暮暮这是没有醒,她要醒着一定惊讶自己竟然有这样官僚主义作风的一面了。之前还觉得那位将军夫人的丫头们有些过份,现在看来自己也在向她那方面发展啊。

孙泉摸了一下沈暮暮的脉,不由得皱眉道:“奇怪,为什么沈大夫有心脉受过损的情况?”

宗瀚心就一动,记得自己那名部下讲过是他亲手杀的那名胖丫头,一刀贯胸,所以她的心脉才会受损吗?正想着的时候孙泉又奇怪的道:“不对,这种脉象竟然消失了。”他大概知道自己所讲的话会让别人有些迷茫,于是马上轻咳一声道:“沈大夫看来只是太过劳累了,再加上心神受到打击才会沉睡休息,相信她睡醒就会好一些了。”

“你不是讲她心脉有损?”这可是大事,宗瀚不能随意放过。

“嗯,刚刚有一段时间脉象中有显示,可是马上就消失了。也许是我经验不足,一切等沈大夫醒来之后自己会有定夺,她的医术是我所见的大夫中最明的了。”说完孙泉收了手退了出去,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坐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宗瀚让人赏了他,然后也没有下去就这样抱着沈暮暮休息着。初时还好,可是后来外面突然间就人喊鬼嚎的,似乎杀了人一般。他皱眉寻问是怎么回事,平嬷嬷进来回道:“主子爷,那些人非要讲自己是夫人的亲戚。并说她们背景离乡前来就要找回自己的闺女,可是……跑上大概挨了饿,所以老太太不支晕过去了,主子您看这事……”

“备些简单的饭菜与他们,让人走开远一些休息别打扰到夫人,一切等夫人醒了再行处理。”他本意是将这些人都给打发走了算了,他们明明对沈暮暮并不好。可是毕竟是她的亲人,万一自己处置的狠了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那可能会埋怨自己无情。

所以他才这样的安排,如果她醒来无论是相认还是将人赶走,总归自己算是卖了她个好,不会将火烧到他的头上才对。

沈暮暮这一觉睡得相当沉,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慢慢的西沉了。她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抱着睡的,而且是个男子。因为他的腰身粗壮,肌肉坚硬,并不似女人那般柔软。

而天下敢这样抱着她睡的只有宗瀚,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

发现他正担心的看着自己,见她醒了就问道:“身体如何,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沈暮暮第一个就是摸向了自己的肚子,觉得那里面倒是十分平静,今天这孩子竟然没有闹真的是难得。她慢慢的从宗瀚的怀中坐起来,突然间道:“不对啊,这里不是镇上,你是怎么过来的?”

宗瀚道:“骑马。”如实相告,却见沈暮暮紧张的道:“你怎么能骑马,你的伤可并不轻,真的是胡来。”

她将宗瀚拉了起来,然后掀起他的衣服去瞧伤口。

“这才多远的距离,我没事的……”看到她关心自己心中略为温暖,可是当众拔男人衣服什么的,怕是只有她才能做的出来了。

沈暮暮见伤口并没有裂开还是松了口气,然后才想到外面似乎有一群人,如果没有猜错他们是这个身体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应该是她的小叔,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这个身体竟然还都记得。

说起来,因为这件事沈暮暮这个身体上的记忆她几乎就继承了三分之一,至少童年在卖身前的记忆都已经想起来了。那真的是一段不怎么好的回忆,一家子重男轻女,一家子极品亲戚。

现在他们着来了,沈暮暮觉得麻烦就来了。

“想起来了?”宗瀚多么精明的人,沈暮暮一皱眉他便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嗯,不过我并不喜欢他们。”沈暮暮叹了口气,不喜欢也得接触不是吗?总归是原主的父母。

“夫人,记得我当初教你踩人的办法?虽然那是你的亲人,可是有时候,好的亲人你可以顺丛,对你并不友好的甚至是将你丢弃的家人你又何必对他们客气?”

“我知道,那我要去踩?”

“如果你不想做我可以替你去做。”

“不必了,我自己来。”沈暮暮就要下去踩人,但是宗瀚却拉住她笑道:“不必着急,你这样当着许多人的面去踩那岂不是坏了名声?”

“那我要怎么办?”还要踩还要名声好,世上当真有这两全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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