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顾西念都非常的忙。即便如此,他今天依旧抽出时间,专门送我去法院。

顾西念的车子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

陈教授有自己的车子,贺阳周猛两个人另外开了一辆车,跟在我们的身后。

“这次事情过后,你真应该好好谢谢陈叔叔。本来这次还挺麻烦的,现在陈叔叔收了你当他的弟子,事情反而简单了。”顾西念盯着路面,头也不回的道。

“你的意思是……”坐在副驾驶的我瞬间坐直了身体。

如果不是顾西念提醒我,我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在传统医学界中,师徒关系可是被法律承认的。具备教学能力的传统医生的徒弟,在经过一定培训后,也可以考取行医资格证持证上岗。

也就是说,成为陈教授的徒弟之后,我的行医资格证问题……虽然不算解决,但是也已经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最让我高兴的是,陈教授收我为徒,并不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

我在顾家是什么处境,陈教授非常清楚。

再说了,以陈教授的身份地位,也不至于去巴结顾家。

他收我为徒,更看重的是我本人的人品跟医术。这对我来说,是比任何事情都值得让我高兴的认可。

跟这件事情比起来,被忘恩负义的人,反咬一口告上法庭这种事,反而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陈叔叔不收你当弟子,这件事情我们也能解决。只不过……会有些麻烦而已。”顾西念目光闪烁的道。

“怎么了?是不是出现什么变故了。”我见顾西念态度有异,追问道。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父亲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医院那边已经将你的行医资格证吊销了。据说是你离职半个月内,就已经吊销了。”顾西念嘿嘿冷笑着道。

“哦!”对于这个消息,我并不意外。

本来我跟杨家人就势成水火,杨家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最关键的一点是……就算顾家人明知道,他们就是故意的。所谓早就吊销了我的行医资格证,根本就是信口胡说。

但是,杨家人的做法,毕竟没有突破顾成国的底线。

就算判决了我无证行医,判决也必须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才能执行。

对顾家人来说,我最大的作用只是生孩子而已。孩子生下来之后,我跟他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我想,这也是杨家人肆无忌惮,完全没有隐瞒自己私下里那些小动作的原因吧。

我们抵达法院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法院门口里三层外三成的,几乎都要进不去车了。

不止有看热闹的人,还有很多媒体也到场了。长枪短炮一大堆。

我们的车刚到,眼前闪光灯就咔嚓咔嚓闪烁个不停。

如果不是有警察在维持秩序,还不一定会乱成什么样呢。

顾西念的脸色很难看,我心里也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车子在法院门口停下,我还没来得及下车呢。一大堆记着就蜂拥而至。无数个麦克风伸到车窗前,也不管我听得到听不到,就叽哩哇啦的开始提问。

对于这些记着的行为,我是好一阵的无语。我知道你们想要采访,想要从我身上挖出大新闻。

可你们好歹也让我下车吧?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我连车门都打不开啊!

好几个警察勉强挤过来,嘴里大声叫着:“请保持秩序,请保持秩序!”这几个警察,硬生生的用他们的身体,帮我挤出了一小块空间。

我刚刚打开车门,一阵阵的声浪就涌了过来。声浪中,我能听到记者只言片语的询问,周围人恶毒的辱骂,照相机的快门声等等等等。

这些混杂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让我一阵阵的反胃。

顾西念把车仍在了法院门口,从驾驶室爬到副驾驶,跟着我下了车。

下车之后,顾西念把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的头上。抱住我的肩膀,带着我硬生生的挤开人群,朝法院里面走去。

一边走,顾西念一边对周围的记者说:“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法院。进入法院之后,周围陡然安静了下来。尽管已经安静了,我的耳朵依旧嗡嗡作响。

我们没有继续往里面走,在法院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同时,等待伍斌的到来。

外面人太多,他们一时半会也不怎么容易挤进来。

瞪了大概五六分钟,伍斌跟陈教授才进来。

抵达审判厅,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我前几天,刚刚给他动过手术的受伤的人。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一张脸包的跟粽子似的,虚弱的瘫在轮椅上。好几个人,就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要知道,我给这家伙进行的可是比较重大的手术啊!这才手术完没几天,现在正是需要卧床休息的时候。

但是这些人呢?竟然硬生生的将他弄到了法庭上。

我真的很怀疑,这些人真的是他的亲人么?

我看到他们的同时,这些人也看到了我。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土黄色外套,黑色丝绸裙子的中年女人,指着我尖叫道:“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是你把我的儿子害成这个样子的,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说着,这个女人张牙舞爪的就朝我跑了过来。

不过他还没跑两步,就被人给拦住了。这女人状若未闻,嚎啕大哭着悲泣道:“你把我儿子害成这个样子,现在还有脸来见我们,我要你给我的儿子陪葬,我可怜的儿子啊。”

拦住这个女人的,是一个身材消瘦,年纪跟这个女人差不多的中年人,想来应该是这个女人的丈夫。

剩下的都是年轻人,有几个面容依稀间有些相似,肯定都是轮椅上那个家伙的亲戚。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中年女人道:“我不想跟你们吵架。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不如留着力气跟法官说吧。”

中年女人也不知道是根本不想讲道理,还是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依旧不依不饶的道:“你都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了,竟然还敢这么张狂,你个卑鄙无耻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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