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留下来你要？”
宋小离嗫嚅了一下，摆摆手：“好了好了，你眼力好。”
顾景琛这才笑了。
接下来的七八个面试接二连三被顾景琛搅黄，宋小离脸色越来越难看，顾景琛大概是觉察到她的情绪，勉强把最后一个看起来还算伶俐的女生留下了。
来面试的人十多个，最后只留下一个，淘汰率高达百分之九十，顾景琛这分明是在拿顾氏那套用人标准在要求她这个连客源都没有的小工作室，来面试的人要是有那资本，何必来她这里委曲求全？
面试结束后，宋小离给那个叫季思彤的女生办了入职手续，然后黑着脸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
顾景琛见她真的生气了，拉住她：“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大不了明天继续面试，总会找到合适的……”
“我没生气。”宋小离没好气的撇开他的手，想了想又说：“明天你别来了。”
顾景琛：“……还说没生气，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宋小离无奈的说：“我跟你要求标准不一样，那些人在你眼里看来都不合格，但是在我眼里，她们只要有心做这一行就行了，没有人一入行就是精英，你懂不懂？”
顾景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白了你还是在怪我把你的招聘搞黄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冲着你这份好意我也不能说什么，反正下次你别来就是了。”
顾景琛咬牙切齿了半晌，转身就走。
宋小离：“……”
顾景琛下午果然没来，宋小离一个人在工作室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起顾景琛跟锅底一样的脸色，她抓了抓后脑勺，还是出去了。
在科技园的奶茶店里买了两杯奶茶，宋小离晃晃悠悠的上了顾景琛办公室，她敲门进去的时候顾景琛正在办公桌后认真工作，抬头看见进来的人是宋小离，他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做事。
果然还在生气。
宋小离走过去，把奶茶往他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晃着腿看他：“请你喝奶茶。”
“不喝！”
“啧。”宋小离推了他一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我都有心跟你示好了你还不给面子。”
“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要面子我就得给你！”
“我是你未婚妻。”
顾景琛一顿。
宋小离把吸管取出来插进奶茶里，往他跟前推：“未婚夫大人，你就别跟我这个没见识的菜鸟计较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顾景琛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拿过奶茶：“这还差不多。”
“你吃饭没有？”宋小离问。
“没。”
“干嘛不吃？”现在都已经过饭点了。
“被你气得吃不下。”
“得了吧你。”宋小离好笑道：“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能杀你于无形了。”
顾景琛闷头喝奶茶，不说话了。
“想吃点什么，我去食堂给你带。”
“不用了，我等会儿叫人送上来。”顾景琛若有所思的看着宋小离。
宋小离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顾景琛想了想，问：“宋小离，你说实话，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他用这么严肃的表情问出这个问题，宋小离愣了一下：“什么算什么？你是人啊！”
“你认真点。”顾景琛说：“我算什么……换个说法，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宋小离脑子转得飞快，顾景琛这是要她夸他的节奏？
想着那一百万还握在他手里，现在不能得罪他，宋小离好听话张嘴就来：“你啊，聪明，睿智，虽然有点小脾气，但抵挡不住你钻石一样发光的本质，而且挺善良仗义，总而言之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
顾景琛对她敷衍一样的总结不太满意：“没别的了？在吸引异性方面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这个嘛，”宋小离绞尽脑汁，心里在吐槽，你情商要是能有一般人的一半高，也就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但她嘴上却说：“有你这张脸就行了，往哪儿一站，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女人看了会怀孕的那种！”
顾景琛无语的撑着额头。
宋小离恭维的意味太强烈，他忍不住问：“既然我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宋小离愣住了，敢情绕了半天，这才是他想问的。
“这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款……”
“你喜欢哪个款？”
“……丑一点的，有安全感，你太帅了。”
顾景琛：“……”
这什么鬼理由！
“得了得了，不为难你了。”本来想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来的顾景琛搞得自己一肚子郁闷，他灰心的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下午要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
“那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了。”
宋小离：“……”
下午，宋小离果然没走，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顾景琛办公室里修改招聘简章，改来改去都不满意，顾景琛喝水的时候路过，看了一眼网址，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晚上回到顾园，宋小离忙完后再次打开邮箱，惊讶的发现又有不少人投递了简历，打开简历一看，其中一位还是这个行业里小有名气的编辑，宋小离立刻联系了对方。
在确定对方是本人后，宋小离忙不迭的和她约定好第二天的面试时间，得到肯定答复后，宋小离兴奋得抱着电脑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刚好遇到这位编辑从原来的公司离职。
顾景琛洗完澡出来，见宋小离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故作诧异：“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宋小离抓住他就把这件事说了一遍。
顾景琛挑眉：“那不错啊，你运气挺好。”
“对啊，我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要知道那位编辑有好几年的从业经验，而且眼光犀利毒辣，她手上出过好几本大IP，本来这种老资格的人压根就不用混工作室，可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说要从头做起。
宋小离猜测她是跟原来的公司扯掰了，所以才赌气想要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