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盾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金鸾覆 > 第十二章 扑朔迷离
  翌日清晨,李太师今天早早地就醒了,刚出门就撞见了匆匆而来的彩云,她慌慌张张地从旁边出来,李太师一看问道:“你不是轩宇的丫头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她的脸上现出急色,她想要告诉李太师二少爷不见了,但是她紧张地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李冰之一见她慌慌张张的,过来一会儿等她平静了下来,问道:“二少爷呢?”

  彩云早晨一起来就准备叫李轩宇起来用早膳,可是当她走进他的房间却空无一人,她正恐惧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今天早晨起来,奴婢本来想伺候二少爷用早膳,可是进门他不见了!”

  李冰之的眉头陡然一皱,五姨娘,养过三个孩子,都夭折了。如今她只有这么一个养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还活不活了?他一边想,一边问:“这件事还有何人知晓?”

  彩云的脸色早已煞白:“没有,我刚想来跟老爷说。”

  他自然是知道五姨娘周氏是多爱这个孩子,那一天李轩宇出去回来晚了,她在家中心急如焚,吐血不止。李冰之想了想,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与此同时,顾澜烟对着他说道:“这件事情万万不能急。对付仇人,要一步一步来,一点一点把他们折磨死,让他们百倍偿还曾经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她这话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李轩宇说。

  她又对着李轩宇说道:“我初来乍到,先要熟悉一下环境。”说罢勾起一抹冷笑。她最感兴趣的就是温水煮青蛙,慢慢的将敌人折磨死,让他们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却无能为力。

  哪知道他一听,璀璨的星眸之中微微含泪,她一见哭笑不得:“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他心中一阵无语,:“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能帮我报仇我才不哭呢。”可是他又装出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委屈巴巴的望着她,虽然她自认铁石心肠,可是两人双眸对视,顾澜烟溃不成军。她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我可以帮你教训她一顿,但是我不能保证能让她滚出李府。”

  李轩宇会心一笑,摇了摇的手道:“画姐姐,你最好了。”

  顾澜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她知道那样做只会打草惊蛇,顾澜烟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你确定要这样做?贸然出击的后果不堪设想。”他的性子中带着无法磨灭的冲动,他脑袋一热便说道:“没事的……”

  她的目光中微微带着一丝失望,但她还是说道:“你去把你那个香炉拿来。”

  “那是二姨娘送我的,有什么问题吗?”顾澜烟闻言一阵无语,合着你连自己怎么晕的都不知道?

  “姝儿,告诉他吧。”今天早晨我看到二姨娘匆匆忙忙的去敲你的门,之后被你的丫鬟彩云拦住了。她的那双眸子冰冷彻骨,“试问一下,如果她不是迫切的要你死,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造访呢?”

  他听得一声冷汗,“不……不会吧……”

  她凝视着他的星眸,斩钉截铁道:“怎么不会,在我来之前时不时府中的姨娘接二连三的故去?”

  他以一种见了鬼的目光望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顾澜烟望着他惊恐的目光,不想让这个孩子过早的卷入宅斗之中,这样的话,太过危险了。自己的位置固然是稳稳当当的,但是他可不见得是那样。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语气越来越轻道:“二弟听话,去把那个香炉拿来吧,接下来你只要看戏就行了,不过不要让人发现你。”他眸中的神采又回来了,他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将那香炉偷了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他蹦蹦跳跳的问道,以为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当然是把香炉给你爹送过去。”她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他的目光在两者一见游离,道:“但是,这是有毒的呀。”

  她神秘的一笑:“没事儿,你说你都没有被毒死,说明这应该是慢性的。”

  顾澜烟见到了香炉,微微顿了一下,对着他说道:“你的父亲疑心太重了,所以不能用连环计,这条计策虽然不会至她于死地,但是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还有,你的字写好没?”李轩宇一愣,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要跟李太师说,最近这两天我看你幸苦,写了一幅字,还有一礼物。”

  她继续补充道:“你什么时候拿的这个香炉。”“大概三天前吧。”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整个个人显得更加可爱,却也不置可否。

  前院一阵骚动,李府的人已然知道了二少爷失踪的消息,一旁的二姨娘勾起嘴角,道:“是呀,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呀!”

  李冰之猛然回头,如同鹰隼的目光扫过她一眼:“真是不像话!”

  二姨娘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随即道:“我只是担心轩宇,这才说错了话!”

  他显然是没想到这大清早的会接二连三的出事,破坏了他原本的好心情,他微微颔首,一甩袖子,转身向南苑而去。

  顾澜烟带着李轩宇到了南苑,他随身拖着一个大盒子,“拜见父亲。”两个同时冲着李冰之行了一礼。

  李冰之一见他进来了,大喜,焦急道:“孩子,你到底去哪里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父亲,我为你找了一个礼物,忘记跟彩云打了招呼,这盒子要留到晚上打开”

  他将那个大盒子摆到了他的面前,道:“父亲,这盒子一定要留到晚上打开。”

  他正要掀开呢,随即微笑道:“好,我就到晚上打开他。”

  一旁插过来一道声音:“拜见父亲。”她望着李冰之行了一礼。

  李冰之闻言望去,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她身上穿着淡粉色的袄裙,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正望着他呢。他慈祥的笑了笑,丝毫没有太师的架子,反而打趣道:“你就是李熙画吧,你见我无需行礼,你为公主,乃是正一品,而我为太师也为正一品。”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开口道:“父亲,既然在家中,那便自有家法。”她适时的点到为止。

  李冰之莞尔,显然是明白了。心道:“这个小丫头,是真的不简单啊!”

  “熙画呀,太后近来可安好?”

  顾澜烟微微躬身,道:“回父亲的话,太后近来安好。”

  李冰之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微微吃惊:“小姑娘口风紧啊,看来不能套话。”果然是皇家之人,可是她究竟哪一个阵营的呢,他望着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深思道。

  “近来住的可习惯?”李冰之觉得自己语气无比的僵硬,总觉得怪怪的,弄得像是在审问一样。

  可顾澜烟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尽心尽力的回答者他的每一个问题:“回父亲,府上之人待我都非常友好。”李冰之微微一笑。

  不知道怎么的,时间很快入夜,一家人围在房间里。李冰之将那盒子掀开,它口粗底细,三只裸胎的腿,底部无釉,器底整洁无比为白玉打造,外表的,青花发色淡雅,玉雕兰花描述厚重,修竹秀气精妙。他一见就喜欢上了,把香炉取了出来上了香,二姨娘在一旁已经瑟瑟发抖了。

  可是当香味散处时,屋内所有的人都顿时觉得头晕眼花,血往上涌。他忙不迭的将香给掐了,他从然是再傻也知道香炉是什么了,大怒道:“这香炉你哪里来的。”

  李轩宇一见他发怒,脸色依旧不卑不亢道:“前两天二姨娘送了我一个香炉,我这两天一直没用。知道父亲要回来,特地给你的。”

  李冰之气的浑身发抖,不过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已经让他喜怒不形于色了,他用一种阴冷的口气说道:“二姨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姨娘也纳闷,这个香炉是怎么从李轩宇到李冰之手上的,再说这里面的药应该是致命的呀,怎么换了?

  不过二姨娘向来狠辣,转口就咬:“我并不知道呀,老爷明鉴,那日是我的婢女去送的香炉,我并无授意啊。”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是我那个婢女单独所为,与我无关。”

  李冰之明知这件事就是二夫人所为,但是他觉得要试探一下顾澜烟对此的态度:“哦?为何你那婢女要害轩宇呢?”

  二姨娘想也没想道:“兴许是这两日他没来请安吧,都怪我多嘴,多说了两句。”

  可是一旁的顾澜烟嘴角勾起了一抹几近于无的冷笑,仿佛是知道了李冰之对此的态度,故意插嘴道:“二姨娘因为别人没来请安就要谋害别人?还口口声声说不知道这回事?那你这么知道是你婢女送的香炉呢?一个婢女居然敢害自己的主子,如若背后无人授意...”

  她一下子连问三个问题,此次点到为止,她知道对方是聪明人,他们自诩自己分析出来东西才最可信,但是次次都是直击要害。

  李冰冷冷的一笑,明显是知道了顾澜烟的立场:“二姨娘,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你要迫害李轩宇,却不知他将香炉给了我。”

  二姨娘在府中已经是相当于大夫人的地位了:”老爷,我有话说,这婢女乃是前两日从大夫人那里分配过来的。”

  “我承认,我是去送了香炉但是那香炉我里里外外都是检查了过的。”

  李冰之刚想说话,顾澜烟先插了一句:“夫人,为何先前不肯承认?”她抓着二姨娘先前的痛点猛踩下去。

  二姨娘一是语噎。

  “好了!”李冰之猛的一拍桌子,像是在为她解围,“将那婢女乱棍打死,二姨娘就谅你劳苦,在祠堂里跪上三天以儆效尤。”平时李冰之非常和气,可是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

  二姨娘望向李轩宇和顾澜烟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顾澜烟好像没有似的看见一般拉着李轩宇出去了。

  她似笑非笑的抬眸,目光越过了李府的重重高墙,望向了皇宫的方向……“此时,好戏应该开始了吧。”

  她似乎在思索:“我是去还是不去呢?”她转身又进了屋子……

  宫中,不远处的宫室寝殿里起了一阵喧哗。屋内顾澜烟仿佛是听到了那阵喧哗声只是笑了笑,提起了毛笔。寝殿的方向传来一声爆响,像是摔东西的声音。这时淮王正好在宫里,他顺道去看了看,当他看到那里的情况时,也被一惊。他当即明白了,这可是一场好戏。

  他乃是荣妃所生,他只是远远地望着。有一人她以深青织成为之,画翬,赤质,五色,十二等。素纱中单,黼领,朱罗縠褾、襈,蔽膝随裳色,以緅领为缘,用翟为章,三等。青衣,革带、大带随衣色,裨、纽约、佩、绶如天子,青韈,上镶金饰。鞠衣者,亲蚕之服也。那皇后服饰以黄罗为之,蔽膝、革带、随衣色,十一钿,服用杂色而不画,加双佩小绶,首饰大小华十二树,以象衮冕之旒,又有两博鬓。然而她的面色却是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软软的像是不堪重负,显然是已经病重。而然她双眸之中的阴寒,灼热的让人无法直视。立后立德,选妃选貌,但是如果忽略她那苍白的面色,则也是倾国倾城的。

  另一边跪着端王的生母宸妃,正惊恐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惊恐,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

  “娘娘,请息怒啊!”她从未见过皇后发过怒,她听过帝王一怒,浮尸千里,可皇后也终究是皇家之人。她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连忙膝行两步,拉住了皇后的衣角哀求道。皇后甩开了她,眼神平平淡淡的,可是她脸上不住扭动的肌肉,却出卖了她,“可惜呀!你竟敢如此大胆,是想要我早点死,自己做上皇后的位置吗?!这是谋逆!”

  她的手中拿着一个木制小人,上面刺满了三寸多长的银针。她一贯温和,进宫这么多年来,对所有人都一贯温和,尽量不让自己发脾气。然而此刻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后自从跟随燕帝那一年出征,就落下了病根,直到现在还会复发。她向来不喜欢处理宫中事务,她一直找人代理,自己则是无事一身轻。

  “臣妾不敢,臣妾万万不敢啊!”她猛地磕头,像是要磕出血来。就算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皇后如同刀刻般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剜着。她双眉修长,标准的鹅蛋脸,大眼岁月。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近似于零!她望着宸妃每一个呼吸都如同针扎般疼痛。兴许是气的四肢百骸用过一丝丝暖流,想到年,自己陪着燕帝南征北战,为他挡了一刀,后来感了风寒。如今他娶了妃子,自己也没说什么,不过她竟敢用巫蛊之术!

  她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怎么能不知皇后的脾气,但这时她也只能匐在地上,口中木讷的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从未想过啊。”

  皇后此刻病重,居然还有人咒她,这不是嫌自己命长吗?淮王心道。她听宸妃还敢说话,嘴角裂了个口子,冷笑了一声,没等她说完,就暴喝出来:“从没想过?真是可笑,看来你还有你那端王是不想好好过日子啊!”

  宸妃一听心中一跳:“皇后娘娘,饶过我们吧,切莫牵连峦儿啊!”

  “哦?牵连?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牵连!”喝令左右:“快将她乱棒打死!省得留着她在宫中扰乱人心!”皇后乃是六宫之主,完全有权利执掌生杀大权。宸妃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许这几年来过得太舒畅了忘记了僭越!淮王可不想去触皇后的霉头,万一她像疯狗般的乱咬……

  闻言,太监们立即一起动手,转眼就将宸妃拖了下去,一旁的女官想劝又不敢劝,最后下定决心,不得不出声劝阻:“娘娘……”

  可迎来的却是皇后如同霹雳般的暴喝:“住口!”就在这时无数的棍子落在了宸妃身上,顿时血肉模糊,众人每一个敢上去劝的。她惨叫了几声之后,便叫的越来越弱了。淮王也不免看得有些呆呆地看着皇后,不可思议的望着皇后,一向平和温柔大度,对着其他的幌子也都是和颜悦色的,可是现在的皇后却是如此的狠毒。

  不过他也并没有上前去为宸妃求情的意思,他清楚地很,自己的面具不能过早的暴露,一旦暴露就会引起皇子们的警觉。今天宸妃自己不开眼的举动,不过是激发了皇后心中隐忍的怒火罢了!这件事只是一个幌子,皇后她太久没有立威了,以至于宫女们在执行命令是有着一丝丝的犹豫。不管她是被陷害也好,还是自己所为也好,反正她也已经死了,要是追究起来,本就是宸妃自己理亏。她那一口恶气终于出顺了,整个人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原先那种可怕至极的颜色,还有青筋暴起的面部,显然表明了她是有多么的暴怒!可惜,这件事可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告一段落。淮王元熙这样想道。

  宸妃倒在了深秋温凉的地上,一股汩汩的鲜血从她的脑后溢出,显然是死透了。太监们垂着双手,有的人的身上溅满了鲜血,等着皇后接下来的指令。元熙故意用了一种忧伤的眼神望着眼前跪着一地众人,可是眼中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这出好戏还真是精彩啊,看来皇帝马上就要来了。果然,众人一阵骚动,将皇帝让了进去。

  皇帝看到了她的模样,不由得吃了一惊,成婚怎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发脾气,他只是扫了一眼宸妃的尸体,望向了皇后:“这是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木人递给了皇帝,皇帝不用看都知道了怎么回事,瞬间涨红了脸,“来人啊,给我鞭尸!”

  他驱散了众人,一把抱起皇后向屋内走去……

  “那宸妃死了就死了,没事儿,犯不着为这点事情生气,你这病根落下了,再一生气……”淮王轻轻一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出宫而去,脸上时不时不由自主的泛起笑意。

  这时元峦刚刚从屋子里出来,听到这话,脑中嗡的一声!想说什么,张大了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强忍着巨大的悲痛看着皇宫的方向,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出门的时候竟然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栽了下去,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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