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统领接过身边副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呈上。

“这便是证物,掺了乌杜花粉的面粉,还有这死了的蛊虫。”

我看到南疆诸位使臣脸色都难看起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无论是欲加之罪,还是证据确凿,夜国既早有准备,就不会给南疆辩驳的机会。

夜明轩在太监手里扫了一眼,笑着对花启说,“听闻二王子最擅使药使毒,还请二王子亲自辨认一番。”

太监捧着托盘,双手送到花启面前,花启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粗略看了看。

“没错,这两样东西,的确为我南疆所有。”

“这!”其他使臣哗然,眼中都是惊慌之色。

有个性急的部族王子立即站起来撇清干系,“陛下明鉴,我南疆各部既然宣布效忠夜国,就绝不会做那两面三刀的小人行径!”

另有人站起来附和,“是啊是啊,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什么人故意挑拨!我南疆人虽擅长用蛊,可蛊虫并不是秘不外传的。说不定是什么人,有意为之,挑拨南疆与夜国的关系!”

夜明轩慵懒地倚在御座上,看着那些使臣解释,他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耐心地等着使臣们解释完了,才慢悠悠地说,“有道理,朕念在与各位的情分上,实在是为难的很。不过……毕竟有这些证据,那边也抓到了人证,朕若不处置,只怕会让群臣认为朕处事不公道。”

他放下手中的青瓷酒杯,“叮”一声清脆,却是不祥的信号。

早就等候在殿外的禁卫军哗啦啦涌进大殿,将南疆使臣们围了起来。

在场的几个嫔妃大臣早就知情,没有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都坐在原处不动。

果然,从始至终,这后宫之中,只有我一人被瞒在鼓里!

使臣们都慌张起来,只有花启坐在原地,继续饮酒,仿佛对自己的死活浑不在意。

夜明轩抬手下令,“暂时将各位使臣请到北宫居住,等候查证结果。”

说到这,他抬眸看向花启,“花弥二王子留下,朕另有话要问。”

他身边的大太监宣布宴会结束,使臣们都被带走。

大殿里的歌舞早就停下了,那些弓箭手围成一圈密密麻麻看不出究竟有多少人,四周安静的能听见殿外呼啸的风声,我抬眼望着窗外,似乎是变天了。

正在这时,张美人忽然捂着胸口,脸色巨变地倒在侍婢怀中。

“陛下、臣妾……”她双眸含泪,呼吸急促。

看这样子,竟然是真的中毒,又是乌杜!我心跳刹那间变得急促。

怎么会这么巧?张美人竟也中毒,还是花弥才有的乌杜!

御医匆忙走进来,为张美人诊脉,“启禀陛下,是……乌杜之毒。”

“速速送张美人回寝宫,为她解毒!”夜明轩愠怒地呵斥。

张美人气若游丝地被人抬走,临走前,我看到她向夜明轩露出一丝笑。

那笑容的意味是……欣慰,还有,心有灵犀?

我如同遭遇了一记重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夜明轩他早就与张美人以及张家商议好了,要在今日演这么一出戏。

目的就是,在消灭了花弥之后,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王后无德,与花弥族人勾结祸乱后宫,坑害前线将士,这样的罪过,的确够整个花弥都跟着陪葬了!

重生一次,我从萧绵变成了花锦,可终究还是逃不过被他利用的宿命。

我想,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结束这一切的循环来过的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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