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盾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听说皇后是傻子顾姝墨子良 > 第110章 状告高宇阳
用上千颗珍珠装饰衣服,这恩宠,打昙国有史至今,应该算是独一份的了。

而作为命运的宠儿,顾姝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珍珠在她眼里,等于很多很多的钱。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但是,当几个宫女拖着那一席水墨宽袍款款而来时,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被这件衣服惊艳到了。

衣服的材质,选用的的是当下有价无市的蜀锦;衣身绣着青山,绿水,白岩,繁花,山巅站立着一只浴火的凤凰,长长的凤尾拖曳在地,展开的翅膀一只伸展到了袖口。

那一千颗珍珠,用金线缠绕一圈,串成了片片凤羽。

看到顾姝呆愣的神情,墨子良很是满意,心想:我堂堂一国之君,还治不了你这只小狐狸吗?

然而,下一秒,顾姝便呜呜地说:“臣妾虽然感动,可一想到江南受灾的百姓,臣妾就于心难安,要是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恐怕会遭天打雷劈。”

墨子良瞪着她!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偏偏要抬杆,是不是平时对她太好了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顾姝也望着他,两眼泪蒙蒙的,很是无辜:“皇上,臣妾实在无福消受!”

“好啦!”眼看着帝后如此恩爱,顾太后很是满意,出言打圆场,“皇帝高兴就好。姝儿,你是一国之母,穿什么都不过分。”

墨子良朝她露出得意一笑,“太后都发了话,姝儿,你还不赶紧去试一下这身衣衫?”

顾姝瞪他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芸儿、领着衣服去了偏殿。

偏殿划出一角摆放着后妃的衣物,另有一角是梨园后台。

顾姝入了偏殿,便悄声问芸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她们都在里头候着呢。”芸儿悄声应了话,便转身同抬衣服的小宫女说:“你们把衣服放进去后出去吧,我替娘娘更衣就行了。”

很多时候,皇后身边这个婢女,说话比皇后更好使。众人将衣服抬进去放下,便退出偏殿去。

等她们出去后,顾姝转向梨园后台。里头有人正在描红化妆,有人在梳理自己的头发、打理戏服;有人在整理杂物。

在顾姝进去的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眼中迸出来的灼灼光辉,好似要将这个锦衣凤服的女子,给生吞活剥了。

“嗨!”顾姝朝他们招了招手,十分轻松大方的打着招呼,“本宫就来瞧瞧新鲜。”

芸儿上前一吼,“这是皇后娘娘,你们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紧上来行礼?”

“等的就是皇后娘娘!”距离顾姝最近的一个虬髯大汉就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袖中匕首落出,抵在顾姝的脖子上。

他一动,其他各自做事的人也跟着动了起来,一拥而上,先控制了芸儿,一起簇拥着顾姝往外走。

梨园姑姑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得傻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冲上戏台子大喊:“皇后娘娘被刺客劫持了!”

奈何戏台上锣鼓喧天,戏子唱腔咿咿呀呀,将她的声音彻底掩住。人们只看到了她在戏台上手舞足蹈地比划,笑道:“这出戏何时加了角?”

正唱着的小旦发现不对劲,忙令锣鼓停下,众人这才听清那梨园姑姑喊得是:“皇后娘娘……”

她还没说完,那厢,几个戏子装扮的人已经挟持着顾姝出来,大吼一声:“皇后在我手上,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眼看着这么多人冲了出来,把命妇们都吓得挤成一团;万贵妃与唐悦皆吓得涌到了太后身边,唯有林樱一人当先;墨子良仍旧坐着,目光却定在了顾姝脸上。

不明白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高宇阳也带着侍卫冲了进来,看到皇后在他们手上,不敢轻举妄动,令侍卫将现场围住,说:“大胆贼子,速速将皇后放开,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挟持顾姝的汉子人高马大,臂膀已有她大腿粗,闻言怒吼一声,就震得顾姝耳膜都快破了。她立即吱哇乱叫起来,“太后姑母,救救姝儿,姝儿还不想死。”

嘴上喊着还不够,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立即眼泪汪汪起来。

“别叫!”那壮汉显然被她叫的心烦了,怒喝道:“再叫就扭断你的脖子!”

顾姝乖乖地闭上嘴,泪珠子无声地往下滚,可怜巴巴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

“这位好汉!”在一堆杂音中,顾太后沉稳的声音仍旧那样稳健有力,“你既然胆敢混入宫里来,定不是个怕死的,哀家也不用生死来威胁你。你放开皇后,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也不希望冒着生命危险而来,却只是白白丢了性命吧?”

“太后是明白人,只是我也不傻。皇后就是我的护身符,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伤害她的;我们只有这一条烂命,若是放了人,连和太后说两句话的资格都没有!“那壮汉怒喝道。

“好好好!”顾太后起身来,拍了拍林樱的肩膀,示意她让开。她柱着龙头杖,拾阶而下,近距离地打量着那群人,随后笑着同顾姝说:“姝儿,你别害怕,哀家不会让你有事的。”

又对那壮汉说:“既然如此,咱们就谈一谈吧。究竟是什么事,值得你们如此冒险?”

那壮汉将目光转向了高宇阳,眼中杀机犹如寒刃,恨不能将眼前这位银甲将军千刀万剐。“家妹年才二八,被牙婆子拐骗到了高府,不出三日,人就没了!”

“我姐姐也是,前脚入了高府,出来就没气了!”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无一不是高府,每一个看向高宇阳的目光,都恨不能将他剥皮拆骨。

高宇阳冷冷地回视着他们,看着每一张脸。只可惜,他们的脸上都画着浓浓的妆,根本辨认不出来。

顾太后也看向了高宇阳,默了一会儿,沉声问:“真有这回事?”

高宇阳跪下,说:“臣终日在宫中当值,实在不知府上这些事。”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高宇阳,你说话要凭良心!”人群中,忽然扑出一个中年妇人来,穿着短打衣衫,头上包着一块花布,一路朝高宇阳扑了过去,“我女儿小燕儿,可是在市集上给你亲自带走的。你说要给她过好日子,可第二天就送了她的尸体回来!”

那妇人一只脚跛着,短短的几步距离,她却跌跌撞撞地走了许久。

见她扑过来,高宇阳身边的侍卫立即上前,将她押下按倒在地上,一顿刀鞘齐下,便只剩下了哀嚎声。

“住手!”壮汉眼看着妇人挨打,心下一急,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匕首划开了顾姝的皮肤。

顾姝只觉得一股刺痛,旁边同时被扣押的芸儿惊叫起来:“你别伤了二小姐!”

墨子良业已起身,下阶来与顾太后站到一处,喝骂道:“太后面前,谁允许你们动粗的?”

那些侍卫慌忙收手。

高宇阳不慌不忙地道:“这些刁民恶意诬陷臣,请太后明察!”

那妇人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浑身是血,却仍旧不死心地高高昂着头,双眼死死地盯着高宇阳,嘶声吼道:“姓高的,你祸害了那么多孩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夜里做梦的时候,她们没有向你索命吗?”

含悲带恨的一席话说完,老人又颤颤地回手,自怀中拿出一叠纸来,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奋力地朝命妇们所在的方向一撒。那叠纸四散飞开,被人们捏拽在手里,却见每一张上都是用血书成的字,还有大大的血手印。

上面所书的内容,无非是某年某月,家中女眷入了高府,便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两白银;四处状告无门,得到遍体伤痕,刁民二字!

可谓是触目惊心。

众人议论声起,看向高宇阳的视线里,充满了诘问。

那妇人眼见引起了哗然,当即跪下,朝着顾太后‘嘭嘭’叩着响头,“民妇白城王刘氏,状告御前禁军统领高宇阳,欺辱女子,草菅人命!状告白城知府,包庇凶手,收受贿赂!”

随着她这一跪,那边一群人,除了挟持顾姝和芸儿的两名壮汉,纷纷跪下叩请。

不同姓名,不同地方,状告的却是同一人,同一样罪名;声声含泪,字字泣血,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可这一切,落在玉阶上的统治者眼中,显得那样微不足道。而身为当事人的被告——昙国禁军统领高宇阳,仍旧跪的笔直,满脸无所畏惧,仿佛这些含泪的指控,都是子虚乌有!

看着这些人的眼神,顾姝心里泛起了悲凉。

她突然间很庆幸,自己从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而不是这个动辄杀伐、命不由我、毫无人权的昙国。同时,也开始为自己担忧。在这些人的眼中,人命如此廉价,犹如蝼蚁一般,哪天,自己会不会也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没来由的,她把目光投向了墨子良,期待着他的反应。可,当她接触到了墨子良冷漠的眼神时,她失望了。

嘉囿皇帝面无表情,冷眼瞧着这一切,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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