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盾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听说皇后是傻子顾姝墨子良 > 第84章 天灾突然至
星月姑姑一走,顾姝将视线放到了皇帝的身上,“皇上又没事做吗?”

“没有。”墨子良很坦然地答道:“朝中的事有顾太后处理,朕闲得很,特意来教皇后管理后宫的。”他语调温柔,眸中含笑,牵起顾姝来到偏殿积满了册子的案前,“这些册子,皇后可看得懂?”

这些东西,顾姝当然看得懂,但她不想看。她指着明显有翻过痕迹的一摞,满面委屈,“姝儿看了那许多,却一个字也没懂。”

芸儿规矩地立在旁边,满面委屈地望着自家二小姐:那哪是二小姐看的,分明是奴婢看的呀。

“没关系,朕教你看。”她越是装,墨子良就表现的越是温柔,牵着顾姝坐下,翻开一本册子,“这是御膳房每日的支出明细,各宫三餐主食、茶水糕点都是一一造册登基,需要每日过目的。”

顾姝听得昏昏欲睡,恨不能拿根针将墨子良的嘴给缝上。

自这一日起,皇帝下了早朝便往贞宁宫来,一待便是一整日,即便朝中有事,也一并拿到贞宁宫来处理。一时之间,帝后恩爱成了后宫佳话,就连民间都传开来。

不过,只有顾姝知道,她的日子有多难过。

墨子良倒是说话算数,说是教她管理后宫,半点也没含糊。拎着一本册子,一页一页地为她详细讲解,若是没听懂,便从头再讲一遍;若是回答听懂了,还得抽问考她,不懂装懂就得挨戒尺。

那认真负责的模样,像极了无私奉献的园丁,即便是面对顾姝这朵智障花朵,也是循循善诱谆谆教诲,不发脾气不放弃!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七月底。

八月初一,一早,顾姝吃了早膳,继续生无可恋地等着辛勤园丁的到来,结果,只等来了满脸苦闷的洪公公。

“皇上说,今儿就请娘娘自行看着,待晚间再过来。”

顾姝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最终还是按耐住了,憋着劲儿说:“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芸儿,快上茶。”

洪松哪里顾得上喝茶,苦笑着说:“前头事儿忙,老奴传了话便要回去伺候,谢娘娘厚爱了。”

顾姝也不是真心留他,只说:“既如此,就下次再请公公吃茶了。”又让芸儿送公公出去,并悄悄地向她使了个眼色。

小丫头心领神会,回来时,果真已经打听了大概,说:“听说是江南连着下了几夜的暴雨,将千里堤坝冲毁了。大水淹了农田房舍,死了好几百人了。”

“这倒是一桩大事,难怪皇帝这么着急了。”顾姝虽无一颗爱民如子的仁慈之心,但一想到饿殍满野的场景,也不由得心惊,叹说:“天灾无情,那些受灾的人,唯一能够倚靠的,就是上位者的一点仁慈之心。”

芸儿也叹说:“谁说不是呢?洪公公说,今晨在朝上,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江南洪涝的折子昨夜到了尚书台,尚书台却一直压着没有呈上来;六位尚书与顾相爷都被皇上骂了,还各自罚没了半年的俸禄。太后这次竟然没多说什么,由着皇上骂呢。”

顾姝将手中册子搁在案上,起身转到另一侧的书案旁,铺纸取笔,写下了一个‘人’字。二十一世纪,毛笔字被当做修身养性的兴趣,顾姝也没在这上面下过功夫,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与她的傻子名声很是匹配。

“耽误了这一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饿死冻死;多少人流离失所!”她叹说,随后有蹙眉说:“父亲身为一朝首相,尚书台也是他在总领负责,纵然失职有错,皇帝也不该当着满朝文武责骂;六部官员,除了礼部和工部这两部无关紧要处在皇上手上,兵部、户部、吏部、刑部都在太后手上,太后也由着皇帝责罚吗?”

芸儿不解,说:“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洪公公的口气,这件事,恐怕远远不如我们知道的这么简单。”

顾姝想了想,道:“这样,你盛上几盅银耳莲子汤,咱们去鹤龄宫走一趟。”

芸儿刚要下去,便看到彤儿打院子里跑来,说:“良嫔一来就跪在宫门口,要求见皇后娘娘呢。”

顾姝眉宇微凝,问:“可说了什么事?”

彤儿道:“奴婢问了,良嫔说要见着娘娘才说话,奴婢和慧儿劝了半晌都不听。”

人都跪到门口了,顾姝身为中宫正主,也没有不见的道理。“让她进来吧。”等彤儿去了,又叮嘱芸儿:“东西先准备着,打发了高玉琴,咱们立即去鹤龄宫。”

“是。”芸儿应声,便唤了在庭中扫洒的秋葵来,嘱咐她往厨房告诉周嫲嫲。

不多时,彤儿便带着良嫔进来了。

不同往日请安时的温柔典雅,此刻的良嫔,鬓发蓬乱,珠钗散落;双眼红肿,不施粉黛;一身昙花初现的银纹白衣蹭满了泥土,配的却是一双宝蓝的彼岸花鞋子。

她一进屋来,挂着两行清泪朝皇后一跪,哽咽着道:“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妾舅父一家,臣妾感激不尽,今生愿意做牛做马、来时结草携环报答娘娘!”

顾姝也被她这阵仗吓住了,忙下凤榻将人扶起来,关切地说:“良嫔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好生说才是,你这哭的本宫心都乱了!”

说着,又让芸儿打水来给良嫔净面。

那良嫔却又拉着顾姝的手跪下,仰面祈求:“臣妾知道娘娘是菩萨心肠,只求娘娘向皇上和太后讨一个情面,容臣妾舅父为自己辩白一句。”

顾姝又把她给拉起来,“姐姐先把话说清楚,本宫才好去讨情面呀!你这般哭哭啼啼的,也于事无补!”

芸儿也上来劝道:“良嫔娘娘,我家娘娘理解的慢,有什么话您慢慢说。”

良嫔这才坐下来,接过芸儿递来的帕子拭去脸上泪痕,那眸中水雾却又起,珠玉滚落,惹人垂怜。

顾姝重回凤榻,心中盘算着良嫔此来的目的,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了,才问:“良嫔姐姐,你适才说要本宫去讨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良嫔深吸两口气,调整了情绪,勉强开口道:“臣妾自幼父母双亡,与兄长长在舅父家中;舅父舅母待我兄妹二人视如己出,不惜财力物力栽培。适才,臣妾听说江南发了大水,死了好几百人,皇上和太后大发雷霆,要治江南知府救灾不力之罪!”

一听这话,顾姝立即明白了,只怕这江南知府,便是高玉琴的舅父了。她看了眼小肆,为何七杀堂的资料上,没有这一点?

小肆显然也很惊讶,盯着高玉琴看了半晌,忽然开口问:“良嫔娘娘,您的舅父是谁?”

小肆的年纪,看着也就十三四岁,还是个孩子;虽然一直跟在顾姝身边,但鲜少开口,总是冷着一张脸,少有人注意她。

高玉琴被她问的愣了一下,随后方喃喃地道:“舅父名唤谭文韬,正是江南知府。”

顾姝道:“才刚,本宫也听说了江南的事,皇上为着这个发了大火,就连本宫父亲也被罚没了半年俸禄;若你舅父但真是江南知府,死了几百人,肯定逃脱不了干系的。”

高玉琴闻言,又起身跪下,哭了起来:“我舅父为官清贫,一向爱民如子,此番天灾骤至,谁也预料不到的。臣妾还听闻,第一场暴雨下来时,舅父便上书江南总督军,可能要发洪涝,要督军早作准备。可督军非但不听,还将我舅父打了一顿乱棍;堤坝毁了后,臣妾舅父也是身先士卒,积极抢救灾民抢修堤坝,这一切都有当地百姓为证,臣妾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既是如此,皇上和太后必定会名擦秋毫,还高大人一个清白的。”顾姝微微蹙眉,又起身将高玉琴拉了起来,安慰道:“姐姐且放宽心等上两日如何?”

高玉琴却顺势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愈发泪如雨下,“这件事,追根究底起来,都是那江南总督军的责任;堤坝是他负责修的,也是他不听舅父劝诫在先;事发后又一味地压制暴民,加重伤亡!”

她说着说着,一把拉住皇后的手,哭道:“娘娘还不知道那总督军是谁吧!那人是王叔宝亲王墨言卿的得力下属,曾经随着先帝上过战场的应天城!”

顾姝听的头大。宝亲王墨言卿,她在昙国史册上瞧见过那么一笔,是先帝的二弟,文武全才,曾经是响当当的人物。可后来战场上的多了,累了一身的毛病,便辞朝做了个闲散王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晒太阳呢!

“可你与我说这些,我也没得办法呀!”被逼急了,顾姝也只有装傻充楞这一条路,眼泪已经在眼眶中转圈圈,“你说的什么宝亲王,什么知府我也不懂,叫我怎么帮你嘛!”

高玉琴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好似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娘娘是顾太后的亲侄女,皇上又待娘娘这般的好,您的话,他们一定会听的。只要您说一句话,我舅父就能得救了!”

“这……”顾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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