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盾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听说皇后是傻子顾姝墨子良 > 第30章 偶遇哑巴女
‘嘎吱’一声,陈旧的大门缓缓开启,迎面一阵阴风扑到顾姝与芸儿的脸上,两个人同时激灵了一下。

灯盏能照见的地方有限,入目之处杂草从生,许多地方都有踩过的痕迹。

二人沿着踩过的痕迹一路向前,没走多久,忽见前方一大片绿油油的光,芸儿吓得尖叫一声,闭上眼靠在顾姝身上。

顾姝定神一瞧,拍了拍小丫头的手,笑道:“不是鬼,是萤火虫。”

芸儿将信将疑地掀起一个眼角,仔细一看,果然是些闪闪发光的小虫子才草丛里飞来飞去的,就像是绿色的小灯笼一样。

“好美!”她忍不住松开了顾姝的手,往草丛中行去,伸手去扑萤火虫,“三姨太果然没骗人。”

身为杀手,顾姝天生就缺少浪漫细胞,对眼前这一片萤火虫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见芸儿高兴,她也跟着开心。索性将灯搁在地上,席地而坐,由着她闹腾去。

芸儿不时捉一只捧在手心里,看小东西一闪一闪的;不时又钻进草丛里,将停下来的萤火虫也给惊飞起来,眼瞧着那片绿光越来越亮,照见她满脸舒心的笑容。

玩的累了,才跑到顾姝身边,就地躺在草丛上。

顾姝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是漆黑的夜空。

“哎呀!”芸儿忽然惊呼一声,站起身来,左手捂着右手,说:“好痛,这地上有什么?”

顾姝也连忙起来,拿灯照了照地面,除了满地杂草,并无旁的;再看芸儿的手,手心已经红肿起来,有一个小口子,正在往外冒着血珠子。

“想来是被什么东西扎了。”顾姝连忙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解药,洒在芸儿的伤口上,又细细看过,见伤口并未变色,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毒。”

芸儿面上有些痛苦,说:“这里黑漆漆的,也不清楚草丛里有些什么,二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也好,你的伤口需要处理。”顾姝提着灯,一手捏住芸儿受伤的那只手手腕,“别用力,万一有刺断在里头就麻烦了,这里灯火太暗看不清,等回去细……”

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见前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什么人!”

一声低喝,顾姝已经将灯塞到了芸儿手中,自个儿朝着黑影蹿了上去。

那黑影在草丛里左突右冲,身手很是敏捷,到底杂草太高太密,不多时便被顾姝追上了。

顾姝助跑两步,跃到那人身后,五指间已经多了一柄袖箭,抬手落在那人的脖颈间,“不许动,否则要你性命。”

那黑影便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芸儿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提灯一照,见那人衣着褴褛,头发也不知何时梳洗过,拧成一股一股的,散发着阵阵恶臭。她将灯往那人面前挪去,只见蓬头之下,一张脸也是黢黑的,完全辨认不出模样来,只瞧着一双眼睛,像是个女子。

“说,你是谁,到这里来作什么?”眼见二小姐控制着那人,芸儿稍稍放心,厉声喝问。

那人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嘴里发出‘呜呜’声响,并未开口。

“你若是不说,就把你送官查办!到那时,十八般刑具通通过一遍,看你还有命活吗?”在顾姝的调教下,芸儿深知唬人的精髓,“你若现在说了,保不准还能免受刑罚,留下一条命!”

那人双手被顾姝制住,挣扎不脱,只得冲着芸儿龇牙咧嘴,却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顾姝从衣摆处扯了根布条来,将那人的手腕绑住,尔后又拿帕子去擦那张脸上的污泥。随着污泥被擦掉,一张消瘦的女人面庞便显露出来。

“啊!”芸儿提灯上前看了一眼,惊得后退了一步,“你是,欢歌姐姐?”

那人本是龇牙咧嘴,满脸凶神恶煞地望着二人,在听到‘欢歌’二字时,浑身一僵,愣愣地望着芸儿。显然是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我是芸儿啊!”芸儿上前将欢歌的头发往后拨了拨,又拿灯上前照清楚了,见那人左边太阳穴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错不了,欢歌姐姐,我记得你这里这块胎记,当年夫人说要给你去掉,你说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便一直没有去。”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留下来了,却是喜悦的泪水。见欢歌仍是呆愣的模样,她忙迭声说:“当年,你和夫人在桃林把我捡回来。夫人说我的肌肤像云一样白皙,所以就唤我芸儿!”

欢歌显然是想起来了,眸中警惕土崩瓦解,盈满了水雾。她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两行青泪落下,痛苦地闭了闭眼。

顾姝一旁瞧着不对,伸手捏住欢歌的下巴,将她的嘴捏开。视线往里头一放,不由的浑身冰凉。

欢歌的舌头,被人生生地截掉了。

“她没舌头,说不了话了。”顾姝说着,替欢歌松了绑,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先回院子里再说。”

芸儿虽有千万般疑惑,但还是强忍住,带着欢歌回到了琉璃院。

“只让周嫲嫲准备好洗漱的东西,不要惊动了旁人。”顾姝吩咐道,“给她洗漱好了,带到我房间里来。”

芸儿应声,带着欢歌去了。

顾姝独自在屋子里闭目养神,不多时,芸儿便将欢歌带回来了。

因为头发太久没梳洗,已经完全无法梳开,是直接剃了的。没了头发的遮掩,欢歌的面颊就显得更加消瘦,两颊深陷,眼睛几乎要落眶了。

她一进屋,便朝顾姝跪下,叩了三个响头,满脸泪水,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阵。

却没人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欢歌显然也知道,二小姐和芸儿完全看不懂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满眼痛楚,只是落泪。

芸儿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哭着同顾姝说:“欢歌姐姐是夫人从护国公府带来的贴身婢女,六年前夫人去世,欢歌姐姐也不见了。所有人都说,欢歌姐姐是忠贞,随着夫人一起去了!”

欢歌原本只顾悲伤,听到这里,连忙挣开了芸儿的手,猛烈地摇头。

顾姝示意二人先起来,找个凳子坐下,等二人情绪都平复了,她才开口问:“你能写字吗?”

欢歌悲戚地摇了摇头。

顾姝挠了挠头发,既不能写字,又不能说话,又不懂手语,这可怎么是好?

她本就怀疑梁颖之死另有隐情,正愁无处下手,欢歌既然是梁颖的贴身婢女,定然知道些内情的。

默默思量半晌,顾姝才又开口,“现在我来说,若是说得对,你就点头,不对就摇头。你再看看着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表达意思的,便拿起来。”

欢歌点头。

顾姝问:“刚才芸儿说,六年前母亲去世时,你失踪了,是随着母亲去了?”

欢歌摇头,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顾姝继续问:“这么说,是有人将你关起来了?”

欢歌点头,又张开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关你的人,把你的舌头割掉了?”见欢歌点头,顾姝继续问:“是怕你说出什么来吗?”

欢歌再次点头,俯身将裤腿捞起,露出畸形的脚踝来。

芸儿适才给欢歌洗漱时便发现了,已经哭过一回了,此刻再见,仍旧忍不住落下泪来。

顾姝看了,也是心头一惊,“关你的人打的?”

欢歌摇头,指了指自己,又做个了打的动作。

顾姝闻言更是骇然,“他们把你锁起来,你打断了自己的脚腕,逃出来了?”

许是想起曾经的经历,欢歌满面痛苦地阖了阖眼,缓缓点头。

饶是顾姝经历过不少事,也不由得佩服这个女子,竟然下得起这个手。“关你的人,是顾府的吗?”

欢歌点了一下头,却又猛然地摇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仍旧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急的又掉下泪来,两手比划了半天,见二小姐蹙眉不解,更是着急。

想了想,她站起身,在屋子里寻了好一阵,终于看到了顾姝手边的玉枕。便拿起塞入自己的腹部,用双手护着,着急地望向二小姐,希望她能理解到意思。

“这是……”顾姝迟疑着问:“母亲?”

欢歌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目光又四下扫着,从案上拿了只空碗来,递到嘴边嗅了嗅,嫌恶地皱起眉来。

顾姝看着她的动作,一一猜测,“母亲在喝药?”

见她看懂了,欢歌更加高兴,仰起头做出喝的动作,随后将药碗搁在案上,立马扶着桌案倒了下去。她一只手护着小腹的玉枕,一只手向前用力,匍匐着向门外爬行。

因为长久的营养不良,她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被她自己打断的脚腕向外凸起异常。她就那样在地上慢慢地爬行着,一点一点地往前挪,最终不过挪出两三步的距离,便倒在地上,再不动荡。

“我看懂了。”顾姝示意芸儿将欢歌扶起来,等两人重新坐下,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是被人下药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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