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靠着车边休息，段子耀看着阳光里的她，头发随意的邦成马尾，一缕碎发垂在耳侧，小巧的耳朵被光晃得泛红。
他想起一个人。
“我……”
“嗯？”秦羽可低头看蹲在脚边的人。
段子耀欲言又止，双臂搭在膝盖上，捏着矿泉水瓶朝她笑了笑。
“什么？”秦羽可问他。
人都要走了，有些话说出来舒服些。
段子耀看眼楼上，“……其实，你长得有点像我前女友。”
“……”秦羽可挑眉，“前女友？她现在呢？”
“跟别人好了。”段子耀低着头，搓了搓后颈。
看他扭捏的样子秦羽可笑着说：“还喜欢她吧。”
段子耀点点头，“嗯。”
秦羽可双手撑着膝盖，侧着头说：“喜欢就追回来。”
段子耀摇头。
“不敢追？怕拒绝？”
“不是。”
“既然不是就追啊。”
段子耀慢慢的拧开瓶盖，说：“怕她不喜欢我了。”
“那就去问问，喜欢你就追回来，不喜欢你也不遗憾。”
段子耀吁口气，“再说吧。”
蒋遇拎着两个行李箱出来，段子耀起身迎上去，接过一个行李箱放进蒋遇的车里，俩人又去楼上将剩下的东西拎到车上。
房东半小时后赶到，收完房交还钥匙，秦羽可把车库的遥控器给段子耀，“车库的电费我前天交过了，其他的你再检查下。”
段子耀看眼遥控器，给她的时候光秃秃的，现在拴着一可爱的海绵宝宝的钥匙扣。他笑着接过，“不用检查。”
蒋遇说：“中午了，一起吃顿饭。”
“哥，饭吃不上，我朋友一点的动车，我得去接他。”
“那就把朋友一起带着。”
“他这人闷的狠，不会去的。”段子耀说，“等以后我去申城的，咱们再聚。”
蒋遇是诚心请，段子耀也是真心婉拒，这顿饭三人没吃上，秦羽可与蒋遇商量下，俩人直接开车回申城了。
越野车驶入高速口的一瞬，秦羽可最后看眼宁康。十一个月的奋斗，她不负使命，问心无愧。
再见，宁康。
深夜，秦羽可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怀抱。
她慢慢移开蒋遇的手臂，下床去倒杯水。
下午回到申城，两人在饭店吃一口就回来搬行李，东西堆在门口也没急着收拾，两人都太累了，秦羽可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一直到现在才醒。
茶几上的手机提示灯闪烁，她放下水杯拿起来看，是沈奕凝发来的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申城。
朋友圈显示一条未读提示，她点进去看，头像是斯通投行的标志，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骆闻仲给她最后一条朋友圈点了赞。
在她决定辞职的时候发的——
底线，决定尊严。
现在回头看这条动态，秦羽可觉得既幼稚又矫情。人不就是这样嘛，冲动的时候做可笑的事。
她关掉手机回卧室。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下，蒋遇下意识的搂住人往怀里抱，他迷迷糊糊的问：“睡不着？”
秦羽可握着蒋遇的手臂，小声说：“我吵醒你了？”
蒋遇亲亲她，“是不是睡不着？”
秦羽可翻身与蒋遇面对面，他的鼻息喷薄在脸上，没有烟草的味道闻着很舒服，她的手摸上他的脸颊，“老公，我们要个小孩儿吧。”
“……”蒋遇睁开眼，混沌的大脑因她一句话瞬间清醒。
“行吗？”他语气中的喜色明显，秦羽可昂起下巴吻住他的唇。
久违的爱抚，黑暗中的两人完全遵循欲望的驱使，在这个只有彼此的房间里，燥热的身体燃烧留守的灵魂。
“小羽毛，”蒋遇低低的唤她。
“嗯……”秦羽可娇媚的应着。
他喜欢在欢爱的时候叫她‘小羽毛’，怀念曾经，也代表拥有。
“蒋遇……”
这是一场恰如春雨的欢爱，滋润了寂寞的躯体，浇灌了躁动的灵魂。
有爱如此。
事后，两人疲惫的躺在床上，蒋遇搂着怀里的人说：“老婆，既然要孩子了，你别上班了。”
“……”
“去新单位没几天就要休产假，多麻烦。”
蒋遇考虑的角度是担心她工作后怀孕，身体吃不消，她明白都是为了她好，但偏偏秦羽可不是个生于安乐的性子。
她翻个身，将垫在臀下的枕头抽走，起身往浴室走，“工作的事再定吧，我这刚回来没考虑那么多。”
话不说满，过满则亏。
蒋遇跟着去浴室，两人站在花洒下，蒋遇帮她洗头发，“上次爸不是找老战友提过给你在部队里安排财务的职务嘛，前几天那边来信儿，可能不太好办了，但他答应会帮你在机关单位找份体面的工作，你要是觉得不好，姨夫的律师行你也可以去，他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起这事，他的意思是，你与其给别人干受委屈，还不如去他那里呆得舒心。”
秦羽可说：“让你们费心了。”
“这不应该的，”蒋遇亲亲她脸颊，“你不是我老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