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韩倾到底输给了厉君寰什么。
厉君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王媛的脸上。
只一瞬间，他便愣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继续对着手机里说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做，没有问题。”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手，示意王媛坐。
王媛点头，在会客沙发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很快，厉君寰结束了通话，而与此同时，谭姝也推门走入，将泡好的咖啡，递给了王媛。
王媛善意一笑，对着谭姝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
厉君寰在她对面的沙发椅里坐了下来，保持着双腿交叠的姿势，问道：“王小姐，是吗？”
王媛笑着点头：“王媛。”
厉君寰点了点头，低头将一个烟从烟盒里抽出，放进口中点燃。
再抬头时，一口青雾已经从他口鼻中吐出，他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王媛笑笑，开口道：“我可以单独和您谈吗？”
厉君寰转头看了谭姝一眼，谭姝会意，转身出了门。
“现在没人了，王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时间有限。”厉君寰平静说道。
王媛没想到厉君寰开口语气就这么冷，也只好点点头，道：“我也知道厉先生平时忙的很，轻而易举不会接待像我这样的小人物的。”
厉君寰看着她，没有说话。
王媛虽然没有良好的出身和教育，可骨子里却是自命清高的，她浅浅的笑了笑，问道：“厉总就不觉得我长的像一个人吗？”
厉君寰抽烟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婉婉挑起，直言不讳道：“像顾小悠。”
王媛自嘲的笑了笑，并点头道：“的确很像，以至于我有多少次都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影子，迷失的就快要认不出自己来了。”
厉君寰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笑起来不像。”
王媛的笑容更深了些，道：“的确，韩倾也这样说过……”
提及韩倾，厉君寰的脸色还是变了几分的。
不过，他也没急着问王媛此番来这儿的目的，而是安静的等待着她自己开口。
和厉君寰这样的人交流，王媛自认为是有些难受的，因为话语权始终会被厉君寰掌握在手中。
片刻后，王媛整理了思路，开门见山道：“我知道厉总一直在叫人调查顾小悠在美国那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来是想告诉您，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厉君寰定定的注视着她，判断着话里的可信程度。
王媛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美国那边都在韩倾的掌握之中，他若想做手脚，任您叫谁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那厉总何不听我一说？真假，您心里自然有数……”
……
王媛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美国那边都在韩倾的掌握之中，他若想做手脚，任您叫谁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那厉总何不听我一说？真假，您心里自然有数……”
“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厉君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王媛笑了笑：“我喜欢韩倾，只想让他对顾小悠死心。而能做到这一切的，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
厉君寰：“……”
……
厉君寰从会客室里出来的时候，谭姝简直吓白了脸。
她从未见厉君寰这么愤怒过，以至于当着许多员工的面，将姜启送过来的文件撕了个稀碎。
姜启被撕的莫名其妙，而谭姝也没敢在上前，只能看着厉君寰走进办公室，“嘭”的一声摔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下面的员工窃窃私语，谭姝一转身的功夫，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谭姝送了王媛离开，厉氏的门口处，王媛转过身来笑看着她：“我不是什么贵客，你能送到至门外，一定是有话想对我说，对吗？”
谭姝静静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想送送你。”
王媛笑了：“你也把我当成顾小悠？”
谭姝并没有被戳穿后的窘迫，而是点了点头：“年轻的时候，我言行冲动，给她和厉总之间惹了不少的麻烦。如今，我却连个向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你身上的确有她的影子，但总归不是她，我不过是自己求个心安而已，你不必多心。”
王媛朝着40几层高的厉氏集团看了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后，对着谭姝说道：“那谭小姐请随意，不过，今天我来过这里的事，还请谭小姐替我保密。”
谭姝怔了怔，虽不解其意，却也还是点了点头，看着她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后，直到消失不见。
……
厉君寰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足足一整个下午。
谭姝敲过几次门，都被他暴躁的喝止了，她始终没法踏进办公室一步。
工作区域的员工陆陆续续的离开，谭姝看了一眼腕上手表，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的点。
她朝着厉君寰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起身去泡了一杯咖啡来，再次站在了厉君寰办公室的门前。
这一次，厉君寰没有再阻止她进入，而是看着谭姝将咖啡放在了他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谭姝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的情绪，仿佛上午发脾气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厉君寰的表情很平静，看着窗外落下的夕阳，手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按掉。
片刻后，手机再次响起，厉君寰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是韩默打来的，第一句就质问厉君寰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厉君寰一脸的疲惫，靠向身后的椅背，问道：“什么事？直接说，”
电话那头的韩默似乎也觉得出了厉君寰的情绪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厉君寰想挂电话，却被韩默突然的一句，停住了手。
韩默说：“哥几个想聚一下，倾子来了，你来不来？”
提到韩倾的名字，厉君寰的脸色终是变了几分，片刻后，他对着手机说道：“地址！”
韩默将地址报给了他后，厉君寰直接挂断了电话。
谭姝看着厉君寰从椅子里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忍不住问道：“厉总，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