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喝了,宇文乾才露出个笑来,初儿对自己的行为越来越能忍着了,看来自己的春天不远了。

“最近有什么事儿吗?”已经一个月了,男人以身体为重把自己风云阁的责任挑了过去,宋初真的成了富贵闲人。

宇文乾挑挑眉,还真是个闲不住了,“初儿,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养好身子。”

天天被这么大鱼大肉的养着,宋初觉得腰上都多了一圈,伤口早就长好了。

宋初不甘心的等着宇文乾。宇文乾对宋初现在是千依百顺,可就是这件事儿触了他的底线,说什么也不同意。

受不住宋初强硬而倔强的视线,宇文乾先败下阵来,“初儿,你放心,大事儿我肯定告诉你。”宇文乾真诚的模样就差对天发誓了。

宋初吃了午饭,刚刚出生的小婴儿也要享受自己的午餐,到点儿了就嘤嘤的叫唤起来。宇文乾把婴儿从边上的小床上抱起来,仔细亲了亲,交给宋初。

“你,你出去。”宋初解开衣服,看到宇文乾还坐在一旁,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宇文乾干咳一声,灰溜溜的走了。

宋初身子本就不好,根本没有多少母乳给孩子喝,宇文乾担心宋初身子,和德妃商量弄头羊进来。既然宋芊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想来必有后招,也不至于这点儿事儿都不通融。

果然,母羊在几天后就被找来,于是,这院子里除了五个人,还多了一个动物。

一晃眼又是半年过去,听说远在广城的宇文浩南遇刺了,听说宇文瑞大军退守南方,听说东胤国君亲自到京城庆贺新皇,听说宋芊芊被封为御妹,听说东胤太子要成亲了……

世事如过眼云烟,安亲王府依旧冷清,冷清中靠近后门的院子却好似冰中的火把,不时传来热闹的喧嚣。

小孩儿的哭声嘤嘤响起,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宠溺的抱着孩子哄着,过了年,天渐渐转晴,趁着太阳出来,嗮嗮太阳。边上的小花园被银桃和德全打理的井井有条,今年的春天就可以看到成果了。

后门一角正热闹,银桃抱着新鲜的蔬菜,对外面吼,“以后要东西我会亲自过来的,不要丢在地上,脏死了。”

听着外面骂骂咧咧的叫声,银桃也不介意,冲对面的德全眨眨眼睛,俏皮的很。

屋里,一男一女对坐,神色平静,粗茶淡饭的日子好像把他们的脾气历练的更深沉。

“你说宋芊芊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都大半年了,他们好像生活在世外桃源,要不是确定宋芊芊是他们的仇人,他们都快感恩戴德了。

“谁知道?”宇文乾把宋初手里湿哒哒的纸拿过来,“不过,她现在倒是很风光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东胤太子知不知道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和自己的义兄睡在同一张床上过。”语言犀利,宋初脸上表情不变。

宇文乾握住宋初的手,没有得到宋初的一个眼神,心里满意,看来这大半年的时间没有白白耗费。

明明正月的天儿,男人好像是个暖炉一样,手一下子就暖了,宋初看着男人越发柔和的五官,眼神复杂。心里好像住着两个小鬼,催促着她开口问什么,另一个却在使劲镇压,让她闭嘴,好像只要问了,有什么东西要坍塌似的。

少了下人伺候,加上多年的小心翼翼,忽的放松,德妃有些力不从心,逗了孩子不久,累了。

放到宋初的床上,递了一个眼神给宇文乾。

滴滴答答的水声,杯子里的茶叶一窝蜂的漂浮乱串,闻不到银针的清香、看不到龙井的优美,粗制滥造的茶叶伴随了他们整整半年,宇文乾眉头都没皱的喝了一口,“娘,什么事儿?”自孩子出生后,德妃便让孩子改了称呼。德妃早就死在了冰冷冷的皇宫,她现在不过是个孩子的母亲而已。

“乾儿,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之子莫若母,要自己儿子带着老娘媳妇儿儿子归隐山林,德妃相信自己儿子能做到,可在别人眼底下安安分分过日子,她可不信。只是都大半年了,儿子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做母亲的也担心起来。

还以为初儿会先开口,宇文乾暗暗摇头,想来那人即使忘了对他的感情,心里的那些期盼却没有减少半分。初儿,你放心,以后我宇文乾一定会给你自由,给你幸福。“娘,别担心,敌不动我不动。”宇文乾轻轻撩了撩眼皮,“难道娘觉得现在的日子不开心吗?”

德妃抬眼看出去,真真一亩三分地,在宫里那么久,这种囚禁的日子早就习惯了,更何况还有亲人陪着。除了那暗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刺,她真的没有不开心。

看见德妃眼里的担忧,宇文乾安慰道,“娘,您放心,以后孩子可能还要麻烦您先照顾了。”

德妃吃惊的微微张开嘴,宇文乾想到那个纠结的人,笑了。

元宵夜,花灯谜。院落深处,依然能听见外面的热闹声,好像去年的剑拔弩张从来没有过似的。宋初站在后门处,微微晃神,去年的现在她好像还在担忧着宇文乾的下落,在风云阁忙个不停,前年的现在身在迪尤,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了。

宋初一人立于庭中,近半年来发胖的身形让她丰腴了些,看上去终于不那么弱不禁风。眼里闪着落寞的光,整个人一半沉浸在黑暗中,另一半忽的被围墙外面的灯光照亮,闪烁着光彩。

身体忽然被一个宽阔的怀抱拥住,男人火热的胸膛一贴上来,宋初忍不住向前移了移,“我身上凉。”

“知道凉还不多穿点儿。”宇文乾略带责备,手搂住宋初的腰,把人搂得更紧了。

“初儿,你想出去吗?”相拥的气氛太浪漫,宇文乾好久都没有说话,下颚放在宋初的肩膀上,好久在她耳边低低道。

宋初肩膀一僵,这是男人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全完懵了,她也不知道答案,但肯定的,她不愿意被人囚禁,被人监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捅一把刀子,天天胆战心惊。

“初儿,你喜欢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吗?”宇文乾的唇离得更近了,近的贴在了宋初的耳尖上,近的话语都有些吐不清楚。

上辈子想要的爱成了一场笑话,这辈子发誓不要那东西,却偏偏逃不过,受了伤,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不,可是如果只是有个家应该没关系吧!那样的愿望太过诱惑,感受过,怎么能放得开。

宋初沉默着,宇文乾早已知道了答案。两人一起看着外面忽明忽暗的灯火,不时照在两人身上,好像随着火花绽放。

皇宫今日格外热闹,宋芊芊矜持的告别东胤太子,回了宋府,想起那个男人的承诺,脸上笑容洋溢,“哥哥。”前路突然被挡住,宋芊芊抬头,是早就回来的宋文驿。

“嗯,回来了?”宋文驿语气淡淡,听得出里面的关心。

“嗯!”宋芊芊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宋文驿的手进屋,忍不住想和人分享自己的快乐,“哥哥,刚刚太子殿下说了,等宇文的事情完了,一回东胤就和我成亲。”宋芊芊长得本就极美,如今露出真心的笑容,简直让人甜到心里。

“好!”宋文驿高兴的声音里带着隐忧,“芊芊,皇宫一直不是个好呆的地方。”

宋芊芊笑容敛了几分,“哥哥,你放心,妹妹自己选的路,会自己承担后果的。”她一定要比宋初过的更好,她一定在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看着宋初在最底层是怎么哭的。

想到宋初,宋芊芊冷哼,那人一向想要一个家,现在应该做梦都会笑醒吧,姐姐,你不用感激我。

宋文驿不说话了,罢了,有他在,再怎么样也会好好护着芊芊的。

“哥哥,宇文瑞他们……”宋芊芊咬唇,去年几次恶战,宇文瑞才收兵南下,可要真的把那人的势力给灭了,不知道要等多久,自己可等不了啊!

宋文驿眼神一闪,“芊芊放心,哥哥自当尽力。”芊芊好不容易找到想要的幸福,他一定会帮她实现的。

宇文厉和宋芊芊这次倒是不谋而合,秘密接到宇文浩南身死的消息,宇文厉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握着的笔都被他掉到了地上,这个位置上最大的威胁没有了,宇文瑞,你现在还有什么依仗,也不过是个乱臣贼子。

宇文厉匆匆宣了宋文驿进宫,着手布置南攻的战略。

只是,南攻的部队刚刚出发,一件事儿扰乱了宋芊芊的所有布置。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你告诉我,什么叫人不见了。”宋芊芊好久没有发脾气,忽然间嗓子都有些承受不住。

“回禀小姐,属下看他们很久没有问我们要东西,觉得奇怪,进去一看,才发现人去楼空。”被安排监视宋初的侍卫首领跪着,连话都所不清楚,他可是见识过这个美人的手段的,心里后悔,还以为是个轻松活儿,没想到最后还是松懈了。

“人去楼空?”宋芊芊都要被气笑了,右脚猛的出去,男人被踹翻,她自己的脚也好不到哪里去,坐下,“就没点儿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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