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大鹰王听到想象中的答案,端起酒杯,朝西潘丁巨一举,大口喝下。

“那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进攻的时辰和方式?”西潘丁巨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简直一副狐狸相。

“自然,”大鹰王把早就准备好的方案拿了出来,和西潘丁巨详细深谈。

门外,一左一右站立一人,却谁都不理谁。

好一会儿,右护法看了看整张脸都藏在面具中,看不清表情的人,不怀好意的笑笑,“左护法今日好像精神不佳啊!”

“多谢右护法关心。”魔君一如以往的淡漠,心里却在想着早上晃眼见到的那人,怎么看怎么熟悉。

又神游天外,右护法冷哼一声,露出暧昧的笑来,“左护法不会是想起哪个姑娘了吧!”

寒冰一样的眼神在右护法身上一闪,又恢复原样。

里面应该已经谈完了事情,脚步声渐渐靠近。

“大鹰王果然好计策,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少不得西潘的功劳,在下一定禀明我皇陛下。”大鹰王拱手道。

双方均满意的退场。回到自己的地盘,大鹰王开口,“迪尤国那面传来什么消息了吗?”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东临海离开了东胤国,自己送过去的信也没有回音,大鹰王有些后悔那日的举动。

手下人纷纷摇头。

大鹰王叹口气,“罢了,继续打探。”

又和左右副使探讨了会儿排兵布阵,就已经日落西山了。

边关的城市始终彰显着一种纯粹,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依然昂立挺拔,豪气万千,像是扒开了层层幻影,露出最原始的面貌。

魔君一直极少出门,他不知道今天为何会在大街上闲逛,好像在寻找什么。那个精致的面容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难道真的像右使说的那样,自己对那个姑娘心动了?但是他肯定那不是心动的感觉。

魔君的目光忽然定住,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深怕吓着谁一般,看着那人慢慢走远,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直到走进一条死胡同。

“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着本姑娘做什么?”冷不防前面的人忽然转身,厉声问自己。

“我……”魔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下没有恶意。”说完自己也觉得可信度不高,谁大白天带着面具,穿着黑衣跟着一个人都不像没有恶意的样子吧!

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对方相信,却看到对面长相精致的人忽的笑了,声音仿若黄鹂,笑容譬如朝阳,魔君心里恨恨一抽,一股子伤感的情绪油然而生。

“我好像以前认识你?”嘴里低声喃喃。

“我也举得你不是坏人,”姑娘开口,笑道,“而且你的声音也好熟悉啊!”

“像谁?”想起曾经有人说自己失忆了,他急迫的想要知道什么,这人一看就知道些什么。

“我……”女子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就要走。

本以为会被拦住的女子毫无障碍的走了,眉骨动了动,难道自己哪里弄错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要是宋芊芊在这里的话,恐怕会大吃一惊,怎么会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外面阳光明媚,可偏偏有些地方任凭再大的太阳也没有光亮,宗人府内,一间装饰普通的房间里,一个男人使劲捶着大门,不知道已经喊了多久还不放弃,如今的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父皇,孩儿冤枉啊!”那天早朝一下,自己就被带到了不见天日的地方,任凭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理睬。明明是尊贵的皇子,如今却成了阶下囚,可原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听到声响,宇文厉激动的试图趴着门站起来,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见父皇,儿臣冤枉。”

“父皇,儿臣冤枉。”

撕心裂肺的声音并没有打动进来的宇文浩南。最近事情太多了,他感觉时间已经不够用了,要不是去二皇子府巡查的人发现二皇子妃不见了,自己也不会来看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冤枉,你倒说说你冤枉在哪里?”门吱呀一声打,开寒冷刺骨。

听到宇文浩南的声音,宇文厉像是见到了光明,跪在地上,眼泪一齐流下来,“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勾结外国,图谋造反,谋杀您啊!”

宇文浩南手一抓,把侍从拿着的东西甩到宇文厉身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看看这是什么,这都是从你府里搜出来的。”

宇文厉顾不得砸在身上疼痛,手忙脚乱地捡起,一会儿,冷汗冒了出来,“自己”和西潘国的通信,还有龙袍,宇文厉吓得跌坐在地,“陷害”两个字从脑袋中钻出来,“父皇,这一定是陷害。”宇文厉吼出声,嘶哑的声音仿佛要出血一般。

宇文浩南见对方刚刚那反应,直觉是心虚,更加坚定了宇文厉就是罪魁祸首,“那你倒是和朕解释一下,那你的妻子现在在何处呢?”

阿芙?宇文厉讷讷,“不是在府里?”

“府里?”宇文浩南冷笑,“恐怕见你被抓,计划泄露,现在趁机逃跑了吧!”

阿芙竟然不在府里吗?逃跑?宇文厉盯着手里的那些“证据”,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原来最后他居然死在自己枕边人身上。

宇文浩南看着宇文厉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疯子一般,或许人老了,宇文浩南露出一丝哀伤,“好好看着他。”儿子他已经失去太多了。

身边的人点头称是,叹息的看着这一位被帝王抛弃的皇子,即使身为皇子又如何,后半生却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了。

怜悯的,同情的,嘲讽的眼神统统向宇文厉刺去,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宇文厉忘了喊叫,他趴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你没有把拓跋玉怎么样吧!”伤心够了的宋初突然想起被自己连累的某人。

“你觉得呢,敢撬本王的墙角,就该付出代价。”宇文乾一本正经道。

宋初急了,“是我求着他帮忙的,乾,你别生气了。”

“那为什么不着别人,单单找他帮忙呢?”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宋初也不敢太过强硬,却是闭嘴不说话了。

好久吗没有听到动静,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宇文乾干咳一声,“以后可不准再这样骗我了。”他一把抱住宋初,“当时你说的那些话可真是在割我的心啊!”

自觉无理,宋初点点头,“那你以后也不准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啊!”宇文乾不满,握着宋初柔弱无骨的手好不享受,真是好久都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日子了,那人还算做了件好事。

秋日的阳光是好了些刺人的温度,暖洋洋的,宋初享受着和最爱的人相依的感觉,但心底的担忧依然抹不去,“可是那祭剑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担心的模样,自己反而是急死了,“乾,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什么办法了?”

“我在等。”宇文乾勾了勾嘴角,笑道。

宋初疑惑的瞪大眼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宇文乾没有过多的解释。

等待一直不是一件好事情,但宇文乾很有耐心,不过这一次的敌人也并没有让他等待多久。

一日,他正要躺下,明明房间无风,却忽然感觉到烛光一闪。脱衣服的动作慢了半拍,依旧上床躺好。一道剑声袭来,宇文乾翻了个身,避开。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安亲王能躲得过我的明抢,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暗箭。”来人连头都蒙着黑纱,声音也经过变声处置,低沉暗哑。

宇文乾翻身站在地上,能感觉到刚刚那一剑没有威胁力,可是并没有放松防备,“阁下想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只是奉劝安亲王小心一些,你把别人当兄弟,不一定别人也把你当兄弟,一不小心或许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了。”

“还请阁下明示?”宇文乾负手而立。

“屠龙宝剑,血亲为祭,阴月十五,大功告成。”

“阁下为何如此好心?”宇文乾试探道。

“安亲王为宇文王朝赢来了多年的平安,在下只是觉得安亲王为了那样虚无的借口去了地狱,可惜罢了。”黑衣人似是不想多说,“信不信由你罢,该做的在下已经做了。”说完,身形一闪,不知从哪里离开了。

半晌,宇文乾才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

五皇子府一向冷清,在帝王宣布将顿珠公主赐予五皇子后,五皇子府更加冷清了,谁都不会来得罪,却也不会来讨好,一个拥有外族妻子的皇子怎么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呢。可今日,五皇子府却热闹了一番。

低调的摆设,可无一件不彰显着奢华,简单的陈设,无一丝不大气。宋初跟在宇文乾身后,感叹帝王果然是偏心的。

“难受吗?”宋初无厘头的问了一声。

“没有过期待,怎么会有难受呢?”仿佛知晓心意般,宇文乾淡淡道。

“还真是难得,四哥四嫂都来了。”宇文瑞笑吟吟的迎出来,心里满是疑问。

宇文乾没有和人寒暄,和直接道,“我有话和你说。”

宇文瑞震了震,到了书房,挥退下人,严肃地坐在一边,思考着两人的来意。

“可否查到了宫中屠龙宝剑的消息?”

没有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去查探过,宇文瑞诚实的摇摇头。那天自己说的那般严厉,鹰队首领带回的消息也不过老生常谈,只是多了个百剑山庄庄主消失的消息。

“我的人也没有查到任何消息。”宇文乾捏着茶盏,扫去茶杯面上的东西,静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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