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本就僵硬的身体，突的就觉石化了，连打哆嗦都办不到。
她蓦地闭上眼，尖声叫了起来。
“我……我没有！”
阿尔委屈，阿二不知道怎么说！
阎白默默白了他一眼，朝阿依位置朝前走了一步。
“想出去？”
阿依下意识的想点头，只是身子僵的动弹不得。
“那就是不想咯？”
阿依依旧没动，心里无声的“哇哇”大哭，咆哮。
想出去啊！
想出去的都快疯了啊！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行吧，既然不想出去，就老实在房间呆着。我先申明，事情还未解决，你要是偷溜出去玩，被人抓回去了，我可不会去救。”
阿依怔愣。
“砰——”
房门关上。
她僵了一会，身体发软，直接一囫囵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听得都疼。
阿二一个抖索回神，一蹦一蹦的慢慢挪到她身边。
阿依感觉自己脖子僵的动不了，只能把眼珠子上翻看向对方。
“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阿二心里瘪瘪嘴，若是眼睛正常一点的话，她肯定会对着阿依翻个白眼。
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阎白直接把话给说死了。
阿依又未涉世。她俩要是偷跑的话，只有两种可能。
在外迷路回不来。
被人抓回去。
不管哪个，都很糟糕。
阿二一塌腰，坐在了地上。
“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等阎白良心发现，带我们出去玩吧。”
或者，指望姜恒病好，更有希望。
阿依也想到了姜恒，小脸喜色一上，转瞬又垮了。
“他那个身体，没得半年时间，是好不了的。”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长叹了一声。
“哎——”
这是怎样的人间疾苦啊！
……
“什么？要把案子交出去？晏昊，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晏昊理解他的反应，自己最初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他抬手拍了拍楼万春的肩头以示安慰。
“这是上面要求的。以我们的现有的资源，没有办法继续了。”
楼万春蹙眉，脸色沉下，带着几分凝重的盯着他看了一会。
晏昊平静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
“局长同意？这案子涉及的可是云鼎和沃克。”
晏昊点头。
“这个就不归我们操心了。整理东西吧。”
“可是……可是……”
他有些烦躁的，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晏昊不由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楼万春抓了抓后脑勺，无奈的长叹一声。
“我把那位先生重点要的三个样品交给我师兄验了。他还没给我消息。以他的脾气，在东西没有研究出来前，是不会把东西还来的。”
晏昊惊讶的挑挑眉。
“这么霸道的？”
“他是个药痴。尤其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从未被发掘过的药材，于他而言，就是稀释珍宝。”
晏昊了然的点点头。
“但那边已经通知，需要尽快整理好，很快就会有人来交接。”
楼万春也明白，所以才更燥闷。
“算了，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情况。”
晏昊抬抬手，示意他随意。
楼万春也没走，就当着晏昊的面打了电话，还把免提给开的。
但是，一连三个，得到的都是无人接听的回应。
他脸色随着那机械的声音渐渐变得暗沉，打到第五个的时候，终于泄气的呼了一口气。
“我也没招了。”
晏昊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淡定，想了想，说：“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楼万春愣了一下，点头。
“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的实验室。”
恒舒有这个习惯，进实验室的时候，会不带手机。
他说，手机的一些波频会影响仪器，进而影响数据的准确性。
“那就走吧。这里暂时放着。”
晏昊起身，同他招招手，转身准备走。
楼万春动了两步，不由顿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然，我找人来先收拾着。”
晏昊摇头，表示不用。
楼万春疑惑。
“不是着急吗？”
“换的人，你能保证他都了解这些样品的情况吗？不用了。我怕到时候，一个小心，就会出岔子。”
晏昊伸手，拽了他手臂一下，又松开，示意他快走。
楼万春只得点头，锁上门，同他一起匆匆离开。
晏昊开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恒舒所在的学校。
是港城最著名的医学院。
楼万春来过好几次了，对环境比较熟悉。
他领着晏昊直接去了实验楼。
在楼门口，与保安沟通，留下信息后才上去。
从保安那，他们知道了恒舒此时所在的实验室房间号。
他自己专用的那个，前两天出了点问题，正在检修。
“笃笃——”
楼万春敲门，不停歇的，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一直敲。直到听到门上有动静才收手。
“谁啊！？”
恒舒开门，烦躁而生气的吼了一句。
楼万春偏头，看向门缝处，叫了一声师兄。
恒舒懵了一下，皱着眉头，满脸不虞的瞪着他，好一会才沉声开口。
“万春，有事？”
楼万春点头，飞快的三两句把情况说了一下，让对方将样品拿给自己。
恒舒听着，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我还没验出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你们不是着急要数据吗？这会换人，你们又要重头验一次，多浪费时间。”
楼万春用晏昊的话回他。
“这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恒舒眉宇浮起点点烦躁，脸上的不情愿更加明显。
“可是我已经快研究出来了。”
粗声粗气中，隐隐还夹杂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楼万春轻叹。
“师兄，这是案子的样品，不是你的实验品。我们要按规矩办事。”
恒舒知道，但他不愿，也不甘心。
他真的快验出来的。
他已经摸清了其中一种样品的习性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请求。
楼万春面色坚决的摇头拒绝，语色也变得强硬起来。
“师兄，这是规定。您若舍不得，我就自己去收拾了？”
说着，他侧身，想要挤开身前人进去。
恒舒一凛，像个护犊子的野兽，面色瞬然变得冷冽。
“万春，你不要逼我！”
“师兄，是你在逼我！”
“不，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真的快好了！”
“没时间了，是……”
“等等！”
晏昊出声，打断两人的争吵。
楼万春和恒舒正在互掐，闻声动作一顿。
楼万春手抵在恒舒的胸口上，恒舒的手扣在他的脖子上，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晏昊看着，没忍住笑了一下。
两人一顿，额间黑线连连。
晏昊急忙摆手，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冷静一下，万事好商量。”
恒舒一听，双眼骤的亮的。
“可以给我时间了？”
晏昊摇头。
恒舒脸刷地拉长，小声嘟囔。
“那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声音虽小，但刚好能让旁边的两人听清。
晏昊哭笑不得。
“我的意思是，您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那三株药草的习性、药效一类的，对吧？”
恒舒心底拂过疑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晏昊继续说：“我让将这些告诉你，不就行了？”
恒舒一怔。
“不是，让我验吗？你们都知道的话，干嘛还要我验。”
他更觉对方这话，是来忽悠自己的。
晏昊明了他心中所想，含笑的摇头。
“不，你没发现，给你的样品上，都已经贴了名字吗？我们只是想要更确定一些。当时，让楼万春给的，也只是化验后的数据，并不要习性、药效一类的。”
恒舒稍作思量，脸色沉下，带了几分尴尬。
“这样啊。那你告诉我吧。”
他垂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扒拉了两爪子头发。
楼万春看着，也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急忙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着。
晏昊打电话给阎白，说明了一下情况。电话挂断后，阎白发来了一条信息。
晏昊打开看，是照片，他略略扫视一眼，是直接拍的书，上面写着三种样品的名字。
晏昊看了看，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由被惊了一下。
他敛了敛心神，将手机递给恒舒。
恒舒满眼不信任的直勾勾的看着他，接手机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
晏昊无奈的笑笑，很想开口一句。
骗你有钱吗？
恒舒无视他的眼神，低头翻看起来。
须臾。
他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良久。
他紧紧攥着手机，缓慢的抬头，动作看起来有点困难。
“这……”他喉头发干，顿了顿，眼中的惊疑愈发浓烈：“这都是真的？”
晏昊面色淡然的耸耸肩：“自己判断。”
他只是一个转发的。
恒舒低头，又看了看，沉默。
他其实心底有答案。
其中一株药草，他虽不确定名字，但习性与自己研究出来的，八九不离十。
最初，他以为样品上的标签，是随便写，就只是当标签防止它们被弄混。
可现在……
他深呼吸，稳了稳心神，抬眸。
“我可以见一下这个人吗？”
从照片上看，这有些像是拍的古籍。
晏昊想了想，让他等等，又给阎白打了一个电话。
恒舒听他说了情况后，便是“嗯嗯”的点头，心中渐渐生出了几分不安。
谁料，晏昊突然转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他懵了。
过了两秒，晏昊突然走到他的面前，把手机递了过来。
恒舒眨眨眼，指了指自己。
晏昊点头，手又向前伸了一下，示意他接。
恒舒有点不安，又有点忐忑，手不自觉在裤子上擦了擦，才伸手去拿。
“咳……您好。”
音落，听着听筒对对面冷然的回应了一声。
“说吧。”
恒舒愣了一秒，反应慢了半拍的回神。
“您好，我想借阅您这本书，可以吗？”
“书在老宅。只能你自己去看。”
而阎白说的老宅，是“渡”的老宅。那地方，根本不让外人进去。
恒舒不知，还以为他同意了借阅，还小小激动了一下，刚要道谢，又听他说。
“不过，老宅也要你自己去找。”
“哈！?”
恒舒傻眼。
确定不是在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