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荞跑了,在意识到哥哥骗了自己,是真的要把自己扔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时……
可惜,B城毕竟还是乔家的天下,而乔家,毕竟还是乔斯白最难以对付。
所以在逃走后不到三个小时,她便被邝千洛抓了回来……
被重新带回乔斯白面前时,乔小荞难得地没有哭鼻子,只用一种近乎仇恨的眼神看着他:“我不走!”
“我是为你好。”
为她好?
明明是为了别人好,却非要说成是为她好,乔小荞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在哥哥的眼里,她仿佛就是怎么都伤不到的呢?
她是个人,又不是木头。
她也会难过,她也会沮丧,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选择了放手……
乔小荞心中有泪,可脸上还是倔强,甚至还帮故意挑衅地看着他:“那说说看啊!四哥你是怎么个为我好了?”
被她的目光所刺,乔斯白难堪地别开了头,只是语气,还是一如即往的冷:“我会帮你安排最好的学校,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且那边没有人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过去,你以后就再不会让你瞧不起你。”
“呵!听上去不错啊!”
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就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所以想要一个家。
后来,被领养,她就想要一个好爸爸,再后来……
她想一个关心她疼爱她的哥哥,可他却一心只想折磨她,乔小荞不知道自己是上辈子是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所以这辈子才经历经这么多磨难。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自己的生活不能由她自己来选择?非要由他来定夺?
什么最好的学校,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他问过她自己想要了么?分明不过是要再一次抛弃她的借口,却偏还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乔小荞冷笑,只是这一次,心里的泪,妈始终没有滚出来。
她不会再哭了,绝对不要再对为哥哥掉一滴眼泪了……
“就是很不错,所以,我才会这么安排你。”
“其实,如果你肯说实话,我会更理解你。”
乔斯白:“……”
都到这种时候了,也没什么好怕撕破脸的,乔小荞也收起了往日的小心翼翼,再不会因为怕他不高兴而收着自己:“是,我是只有十八岁,但十八也是成年人啊,不傻了四哥。”“你以为你这么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真的相信你么?”
“小荞……”
“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如果这个理由足够说服我,我就听你的。”
她是说真的,也真的想要听听哥哥心里的理由,只是没想到,最后听到的依然也只是借口。
“你和与帆,是不可能的。”
“我说了,我要真正的理由!”
乔斯白终于沉默了,似乎现在才明白这丫头再也糊弄不了,于是,他平日的淡然平和终被焦虑所取代。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坦白:“你在这里,只会让大嫂的生活变得更艰难,她已经很不好过了,所以……”
接下来的话,乔斯白没有再说,而乔小荞也没打算再听下去了:“所以你为了让她不艰难,就要让我艰难下去?”
她才是他妹妹,她才是他的亲人,可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她的一切,去讨好那个老女人。
何其悲哀,何其……
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到最后还以为会忍之不住,没想到,是再也掉不出一滴泪来:“你自己也说过的,我连英语都不太会说,你把我扔到那样的环境下,就不怕我适应不了么?”
“学就是了。”
“是,学就是了,在你眼中,我受什么罪都是应该的,那个女人就天生该坐享其成?”
“小荞,我真是为你好。”
这句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说服不说,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乔小荞?
她突然呵呵呵呵地反问他:“可惜,这个理由真的说服不了我,怎么办?”
“那我就只能用强的了。”
终于还是到了这般田地,终于,还是要彻底放弃他站到他的对立面,这不是乔小荞想看到的结果,可她却别无选择。
冷冷一笑,她问他:“呵!你还要绑我走不成?”
乔斯白不语,但眼神已说明了一切,那一刻,乔小荞微握的双拳一紧:“程爷爷,您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的被人卖到国外了。”
闻声,乔斯白锐眸一闪,人已是直接瞪向了乔小荞。
奈何,这一次,换作对方再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四少。”
来的晚,但还算是来的及时,总算及时赶到,程管家抬眼看了看两人的情况,直言:“您这么做,问过乔老了么?”
“程叔,这件事您最好不要插手。”
“乔老有命,我不得不插手。”
话落,程管家微一伸手,已是直接把乔小荞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只好得罪了。”
“程叔……”
“四少,放过五小姐吧!”
程管家语重心长,可乔斯白却只是冷泠泠地盯着他身后的人,只是那时乔小荞已自动无视了他的眼神。
再不看,再不想,再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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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次,从相信,到绝望!
纵然回到了乔家,乔小荞的处境仍旧没有多大的改善,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她终于投奔了乔三哥。
那之后,乔小荞一躲乔斯白就是一个月。
他在的时候她从来不出现,她出现的时候,乔斯白一定是出门了。
日子,就那么看似平静地过去了,这之间,乔小荞和董玉明着出再没有起过任何冲突,不过,这都是因为乔小荞在避开乔斯白的同时,也避开了乔与帆。
可是,面对她的躲闪,最难受的不是乔斯白,而是莫名被隔离的乔与帆……
他找过乔小荞几次,可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对方看到他总是绕道走。
那一天,他终于再忍不住,直接把乔小荞堵在了校园的某一角。
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乔小荞倒也没多意外,只白眼一翻,毫不客气:“又要干什么?”
“小荞,你为什么都不理我了?”
“你说呢?”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乔与帆脸一红:“真不知道!”
他没有说谎,虽然他生在乔家这样的家族里,但本性善良,再加上风风雨雨都被母亲的四叔挡下,他一直都算是生活无忧。
偶尔有些小小的膈应,那都不算是什么事儿,所以这么多年来,所有最膈应的事情大约都堆在了这一年。而这一年里最让他膈应的人,大约就是乔小荞,只是,明明知道应该停止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但,还是控制不住。
于是才又一次自作多情地找来,明明知道,她之所以躲着自己就是不想见自己,可他控制不住……
“看啊!你是有多蠢啊!你这么关心我,却连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
这话实在是太伤人,可虽说伤人,但也是事实……
乔与帆的脸,涨得更红了,乔小荞这时却反而勾着眼睛问他:“你喜欢我是不是?”
“没,没……”
“没有你就不要再缠着我。”
说完,乔小荞眼色一变:“让开!”
“小荞……”
“我让你让开。”
他不让,而且还着急的拉着她,乔小荞一见就毛了,刚要伸手甩开他的纠缠,乔与帆那近乎崩溃的声音终于挤了出来:“我喜欢你!”
乔小荞:“……”
“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我就是喜欢你!”
如果人能控制自己的心意该多好?
那他一定不会喜欢乔小荞,可惜,他试过了,是真的做不到……
所以才会在对方嫌弃的眼神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才会宁可被对方羞辱,也还是要疯狂追随。
乔与帆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他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真的……控制不了。
“小荞,你别讨厌我好吗?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们做朋友行不行?像以前一样?”
想说不行,想说你想都不要再这么想。
可最后,乔小荞却没有按心里的想法那么说,而是反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全部……”
这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乔与帆那时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挣扎,可是,仿佛是豁出去了一般,他还是什么都说了:“全部的全部。”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疯魔了,可是,真的是喜欢她的全部,喜欢到,连自我都要忘记了。
爱一个人有多痛,没爱过的永远不会懂。
可乔小荞也爱过,或者说正爱着,所以她怎么会不懂?又怎么会不痛?
只是,同样的伤心人,都同样都是爱错了人,正因为感同深受,所以她的表情只是更冷……
终归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开了花,还不如现在就推毁。
于是,她呵地一声冷笑,用一种近乎嫌弃的口吻嘲讽着乔与帆:“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甚至让我连立足之地都差点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