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自伤口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感。
季晚枝神情淡漠地看着刀疤脸男人拿着匕首，匕首上鲜血还在不断滴落，落到地上溅起重重的尘埃。
这张脸算是毁了！
季晚枝心底有一瞬间的落空，她这张人神共愤的脸，总算是没了，那么她现在……还有什么依仗能够待在厉冷玦身边。
待在娱乐圈中还没闯出几分事业，就变成了一个样子，说是不难过都是假的，但是难过又有什么用？脸毁了，说不定随后她的命也没了。
在这一刻，季晚枝突然变得格外地冷静，仿佛被毁容的不是她的脸一样。
“是杜汝敏叫你们来的吧，我还以为杜家小姐有多么的端庄大气呢，最后看来，还是不过如此。”她冷冷地嗤笑一声，鲜血顺着张张合合的红唇涌了进去。
满腔的血腥味让季晚枝微微拧了拧眉头，她不喜欢这样的味道。
很难受。
让她回忆起了曾经那片令人窒息的火海。
火焰熊熊燃烧着，夹杂着浓郁血腥的味道，疯狂滴涌入鼻腔，恨不得就这么让她窒息了去。
“你不要乱说，什么杜汝敏老子不认识，上边儿有人看不惯要你的命，我们只是办事的人。”刀疤脸男人脸色如常，可是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有逃过季晚枝的眼睛。
季晚枝不再理会刀疤脸男人，直接无视了他手中的匕首，扭头看向镜头，红唇微翘露出优雅骄傲的弧度，“杜汝敏，我知道你在看，只是你的身边还有谁，我不知道。”
“这么精彩的场景，你肯定不想一个人独自欣赏的，”就算此时满脸鲜血，左右脸一边一道狰狞的伤疤，可是季晚枝依旧美艳得惊心动魄，这种美丽，就像是早就融进了她的骨子中，“让我猜猜，糖糖应该在你那里吧？”
“糖糖是个好丫头，只是平时没什么心眼，你说什么就相信什么，”她摇摇头，那双透亮的眼眸在此时依旧是显得如此的清澈，同时带着凌厉的光，仿佛直接透过了摄像头瞧见了电视那头的杜汝敏，“不过糖糖现在应该也明白了吧，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就是一条毒蛇。”
其实季晚枝也不知道，在这生命最后的时间，为什么还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或许是因为厉糖糖的身上，有着她熟悉的样子。
此时，捧着摄像机的小弟都已经愣住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害怕？
他疑惑地看向自家老大，张了张口，“……老大，咱们还要继续吗？要不就……”放过她吧。
一个漂亮到旁人嫉妒的女人已经失去了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容貌，难道这样的折磨还不够吗？
想来是刚才那抹高傲的笑容太过于震撼，小弟根本不想季晚枝真的死去，也不想这样的笑容消失。
刀疤脸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老子做事什么时候反悔过？！老子说了要她的命，那就得要！”
不然杜汝敏肯定会找他算账，杜家的怒火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不过……”刀疤脸男人顿了顿，脸上带着不甘，“老子还没见过像你这种女人，到现在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玩到崩溃，求着我杀了你！”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带着嗜血的兴奋，带着季晚枝血液的匕首在后者的脸上拍了拍，俯身凑到季晚枝耳边低声道，“小娘们儿，虽然你这张脸划伤了不少，但是终归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老子要把你的脸直接一层剥下来。”
生剥人皮，有多疼可想而知。
季晚枝眸子动了动，目光终于慢悠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人在做天在看，你最终肯定会遭到报应的。”
脸上的伤口已经疼痛到有些麻木了，鲜血顺着脸颊自脖颈滑落，最后染红了她的衣服。
手臂上突然一疼。
是刀疤脸男人恼羞成怒地在她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匕首太过尖锐，血肉翻滚。
刀疤脸男人似乎是找到了新的乐趣，冷笑着在季晚枝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疤。
照这样下去，就算没有致命伤，季晚枝也会死于失血过多！
看着季晚枝的脸色越发地苍白，负责举着相机拍摄的小弟不忍心地别过了脸，比起小弟的同情，别墅中的杜汝敏则是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带着兴奋的神情。
“糖糖你看啊！哈哈哈，季晚枝那个贱人，现在看起来真狼狈啊，不错不错，我喜欢！”杜汝敏一边捏着厉糖糖的下巴，强迫着她观看着电视上残忍血腥的画面，一边笑得癫狂。
厉糖糖整个人害怕得不敢动，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一张俏脸在此时显得毫无血色。
她满脑子都是季晚枝之前透过摄像机说的话，原来……杜汝敏真的是一条毒蛇，而且是一条隐藏的很好的，带着剧毒的蛇。
“糖糖，”杜汝敏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停下了尖锐的笑声，扭过头奇怪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笑？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很好玩吗？季晚枝那个贱人一直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皇后，现在满身狼狈难道不好笑么？”
厉糖糖没有说话，或者说，她此时根本不敢说话。
生怕自己说错了哪句，季晚枝此时的下场，就是她的先例。
“我一直都看不惯季晚枝这个女人，明明我才是和冷玦最般配的女人，她凭什么突然跳出来，抢走了我的冷玦？”
“贱人就是贱人，要有一个贱人的样，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变成凤凰了。”
厉糖糖浑身僵硬，紧紧地咬住下唇，生怕自己呜咽的声音被杜汝敏听见。
杜汝敏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她到底哭没哭，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季晚枝完全没有被折磨应该有的神情，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掏出手机，“喂，你现在这么做，还不能达到我的要求知道吗？”
最开始看，的确是让人很兴奋，可是看久了，一点趣味都没有。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照办……”